他的震惊中,他分明感受到一个柔软的东西压着他的珠帘面罩,亲吻了他的脸颊。
“小皇叔,三年,三年后鸿煊一定会让您恢复自由。”
北堂鸿煊的话让殁烎无语,北堂鸿煊想象得太简单了,让他恢复自由?是打败北堂傲越还是越过他的父王?不用想都知道不可能,况且他也等不到三年。
“鸿煊,或许小皇叔要和你说实话,”他不能再让鸿煊沉浸了,“小皇叔不可能会接受你,现在也只能把你当成亲人而已,不要逼迫小皇叔连你都疏离了,好吗?”
又不是第一次疏离。北堂鸿煊心里暗道。
“不管是出于什么,小皇叔就不能先忽略吗?只要乖乖等待鸿煊便好。”
殁烎无声的一笑,他现在才知道虽然鸿煊小他三岁,可是长得却与他一般高了。
“鸿煊,如果你能一直是从前无忧无虑的鸿煊,那该多好,那么小皇叔或许就不会这样担心了吧?”殁烎用只有自己才能听到的声音说。
可是不可能,无忧无虑?这从来都没有出现过,一切的一切都只是伪装。北堂鸿煊装成没有听到一样,困惑的问道:“小皇叔你说什么?”
“没有。”
☆、139
北堂鸿煊一夜未睡,屋外一片通明,一盏盏红得让人想要扯下的灯笼高高挂着,虽然现在已经是半夜,可是殿门口还是络绎不绝的看到一拨又一拨人在他面前走过,脸上基本都是笑靥,只因为今天是炎烈的帝王北堂傲越的大婚之日。
小皇叔这时候估计应该已经在准备梳洗了吧?
北堂鸿煊没有猜错,此时的殁烎的确是坐在梳妆台边,房间里并没有挤满了人,毕竟他出嫁的事情在皇宫尤为的保密,北堂傲越怕他尴尬,也只是请了几个手底下绝对能信得过的宫婢过来,一点点的给他装扮。宫婢一共七人,其中二人在给他备好大婚在穿的衣物,一人给他整理好待会要用的头饰,一人备好他要用的脂粉还有其他的东西,还有两个人则在他的脸上不厌其烦的一次次抹上一层又一层的东西,最后的一人摆弄他的头发。
过了一个时辰后,在殁烎亲自见证下,看着自己慢慢的蜕变。在那一双双妙手之下,他早已不能认出自己本来的面目。本来平凡的半张脸颧骨上扫上一点樱红,仔细描绘的眉目变得楚楚动人,一副在寻求人保护的弱者姿态,另外绣凤涅槃的半张脸则是被人用红色的特制彩色笔一点点的描绘出整只凤涅槃的形态,尤其是他眉梢处的凤头的眼睛处点上一点朱砂,在凤冠图案边上小心翼翼的贴上一粒粒呈透明状的细小琉璃,平时都是随意绾上的发丝今天一反常态的用上的极具美态的发髻,只见有两把小的发髻朝后脑勺那倒去,露出一个完美的倾斜线,发髻后分别插有三串长至后背的玛瑙饰物,两鬓间都插有两个黄金打造的精致饰物,无一例外的,上面都镶嵌着红色的玛瑙石。
镜子里的人分明就是一个女人……是吧?
殁烎情不自禁的抚上自己的右脸,一脸迷惘的盯着镜子里映射出来娇媚动人的‘女人’,久久不语。
早就准备好吉服的两名宫婢走到他面前,动作统一的向他行礼,异口同声的道:“吉时快到了,请您更衣。”下一刻一件黑色绣着凤凰的吉服出现在殁烎的面前,他看着那红色的衣襟上都缝有一只又一只的小凤凰,半天不语,等到两名宫婢想要再次催促的时候,他才渐渐起身,动作缓慢的平伸出两手,像具没有思想的傀儡人,任由她们在他身上摆弄来摆弄去,直到红色边缘,黑色绸缎为主色,在中间处绣有炎烈国标的腰束弄好后,他才有空转身看镜中的自己。
吉服的下摆完全就是罗裙,他僵硬的走动了几下,凝重的看着自己脚下迈不开步子的两腿。一旁的宫婢示意他坐回桌子上,然后一件一件的给他的脖子和两手腕间戴上黄金饰物,最后抚摸他的两手,殁烎惊了下,“你在做什么?!”被弄了一整天,他早就频临崩溃的边缘,他从不知当一个女子会是这么累,成亲更是累,最主要的是一身女子的装束让他感觉自己受到了屈辱。
宫婢手上的动作没有停止,不过倒是和他解释了起来,“奴婢在给您按摩,一会再给你上点滋润皮肤的膏体,这样手会比较好看些,等会也好上蔻丹和指套。”
殁烎不语了,只能尽量让自己不在意一直抚摸他手背的手,对他来说,女人的碰触更加让他害怕,除了云月和蕖妃。
感受到指甲那有一点冰凉感袭来,他就知道,这就是那宫婢所说的上蔻丹,从前看蕖妃那涂满蔻丹的指甲他还能抱着欣赏的姿态看着,如今换了个人……他真有点消受不起,等到两手的无名指和尾指都戴上镶嵌着红玛瑙的指套后,他不禁呼了口气。
总算是好了。
“请您戴上这纱巾,随奴婢从暗道离开。”
他接过红色的纱巾,轻轻的挂在自己的两耳处,看到床后出现的暗道,他提起自己拖地的裙尾跟在宫婢的后面离开。
国师大人今日身体十分不佳,所以要缺席炎烈一大盛事,傲帝迎娶帝后的大喜之日的消息已经传遍炎烈,他自是不能从神殿离开。
北堂傲越早就更换好吉服,脸上无法掩饰的喜意让张烙看到也一起跟着开心。
陛下还是得到了那人。
“张烙,好了吗?”
“回陛下,暗首回报娘娘已经从密道口去到了偏殿阁,只要等礼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