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柜子里,妥善的整理好后,他放下手上的东西,专心一致的看着贵妃椅上那披着厚重毛毯的国师殁烎。
那双无情的眼睛终于闭上,伏召很开心,不过……那眼窝下的黑眼圈真是碍眼,怎么才能把那黑眼圈弄不见呢?改天要向一些宫婢指教指教才行。
伏召两手手肘撑在贵妃椅的边上,掌心撑着两边的下颚。假如这珠帘面罩能去掉就好了,那一定会很好看吧?他很想动手摘去,可是他知道,现在看着像睡沉的殁烎可能会在下一刻就醒来,用审视的目光看着他,他不敢轻举妄动。
他赌不起。
伏召瞪圆了自己的大眼,嫉恨的目光直盯着殁烎衣襟处若隐若现的紫红印记。
就在伏召全神贯注的盯着那红痕的时候,门口出现一人,伏召能感受到他的气息,是暗首?伏召装作无意的打开门,意外的对着面前的人说:“您是……?”
“属下有事要禀告国师大人,请你传达一下。”暗首从头至尾都没有抬起头,就算他抬起头也看不到什么,暗首出现在人前的脸都是假面,要识别他是哪个暗首就得闻他们身上的味道了,一种十分特殊的香料,寻常人是闻不出来的。
“国师才刚睡着,如果不重要的话……就和奴才说吧,奴才会在国师醒的时候立即转达,如何?”
暗首考虑了一下,摇摇头,“麻烦你叫醒下国师。”虽然事情不是很重要。
“……稍等。”伏召关上门,往纱帐里瞧了眼,终于还是走了过去,轻轻的拍殁烎的肩部,“国师,国师醒醒,国师?”
殁烎迷迷糊糊的睁开眼,一双灰白双瞳迷离的看着伏召,像极了一只兔子,让人有抱住的冲动,等殁烎真正意识清醒的时候已经过了好一会儿了,一开口就带着一点点的喑哑,“怎么回事?”
“禀国师,有人找国师。”
“嗯,给我梳洗下。”
“诺。”
门口一动不动的暗首凭着灵敏的耳朵,可以清楚的知道他等待的人已经醒来,并且已经梳洗完毕,他摆好行礼的姿势,等候国师殁烎的到来。
“伏召,你先去帮我拿点温水来吧。”
“诺。”
支走了伏召,殁烎才缓缓开口,声音里已经没有刚起时的沙哑,“暗七,你来有什么事?”
暗首维持着之前的动作不动,“禀国师,神殿外有个人一定要见到国师,他已经站在那大半个时辰了。”
能出动暗首来禀告并希望他能出去的,除去北堂傲越,大概就只有暂时知晓他身份的北堂鸿煊了吧?他合上门,低语:“让他回去吧。”
耳力惊人的暗首自是听到了,“诺。”不过只怕那人不会就此放弃。皇家的人都执着得过分。
北堂昊觉得自己今天真是有点问题,抛下大大小小的事情,居然陪着他的儿子‘一起’傻傻的在神殿站了半个时辰,只是这也引来北堂昊更大的探究,究竟神殿里的那国师有什么魅力,能让他的儿子忍着冰冻,干等这么久就算了,还有点不见到就不死心的模样。
啧啧,真是不像他的儿子。
暗首越过神殿高高的墙,姿势优雅的落地,对北堂鸿煊行了个礼,“小王子请回,国师大人现在没有时间见您。”
没有时间?不可能,他的小皇叔在任何时候都会放下手上的事情见他的,从不会——!
“请你进去再和国师说一句,我会一直等,直到他见我为止。”北堂鸿煊强装镇定的说,可是没有人知道他心里承受着多大的恐惧,他已经隐隐知晓小皇叔不见他的原因。
果然是他的眼神太露骨了吗?
北堂昊有趣的靠在一棵树上,对于不远处的对话有点讥讽。他的孩子居然也会用这种下三滥的招式?死缠烂打可不是他们炎烈皇族所为。
暗首再次出来时,依旧还是那句话,“国师让小王子您先回去。”
听到回答的人一时身形不稳的往后退了两步,暗首想要扶住他,可是却被人拒绝了。
皇家的尊严么?暗首不懂。他更不懂的是国师大人对眼前的小王子态度怎么会转变得这么快,如果他没记错的话,上次这小王子还被国师大人带进神殿参观了下。
暗首耳朵不着痕迹的动了下,他抬起头看向不远处的方向,敛去自身的气息,全神贯注的观察起附近。……那个人怎么会在这里?
“小王子,属下先行告退。”他要禀告给他的主子。
北堂鸿煊面无表情的颌首,两眼珠子却一转不转的看着神殿,身形挺拔得如同一棵松柏。
北堂昊看多了热闹,决定出去拉他那犯傻的儿子回逵釉殿,才跨出一步,他脸上噙着的笑容就凝注了。在他的愕然中,神殿缓缓被打开,带来厚重的吱呀声,先出现在眼前的是一只白色靴子,慢慢朝上看,只见到那满头银发的男子沐浴在冬日的阳光下,在阳光的反射下,那张脸模糊得看不清脸庞,让人不由只能关注到银白的外衣,这么单薄的身子在冬日里居然才穿了两件衣服,直到男子跨出神殿,北堂昊才看清他,暂且不说那遮掩了半张脸的珠帘面罩,那双灰白色的眼眸就能拉走大多数人的注意力,倘若那双眼睛眼瞳是和黑珍珠一般的黑色,眼睛里没有那看破俗世的感觉,转而换上一个倾慕、仰望、卑微的目光的话……
国师殁烎啊~!
那一瞬间北堂昊几乎要脱口而出一句‘未泱……’,是他太思念北堂未泱的缘故才会误把那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