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露出了憧憬的笑容:「细娘,你终于原谅我了……」
这句就是师父的临终遗言了。一对杏林高手,竟然没有一个人得享天年。
当年的薛易悲痛之极,但后来想起这句话时,更觉痛楚。师父当真会自欺欺人,早就得了失心疯的母亲就算原谅了他,还怎么可能记得回家的路?
但师父对不起的只有母亲一人,他作为弟子,得以传授技艺,得以平安活下来,就已胜过了这世上的许多苦命之人,自然不会有不敬的想法。
他原以为这些往事影响不到他,可是在这个寂静的冬夜,回到熟悉的宅院,让他又想起了往事。他才蓦然惊觉,对于有些东西,还是有所期待的,只是因为知道不可能属于自己,所以一直克制着。
可是不去想,并不代表心里没有伤痕。他救治了无数人,潜意识地总会对无父无母,身世坎坷的人有更多的包容。
雪下得有些大了,零落地打在脸上,肩膀上,他抬手抹去脸上的水,只觉得周围的气息似乎有些不对。
像是察觉到一种凌厉的危险正往此处逼近,让他蓦地睁开眼睛,看到远处一个男子,一身红衣,手中执着一把油纸伞,脚步徐徐地往此处而来。
温泉池子的石壁是花岗岩砌成,泉眼正在中心,水满便会往下游流去,形成一道小溪。正是冬天,水流不大,两边的鹅卵石仍然保持干燥。安云慕的靴子踏在上面,发出细碎的声响,即便有水声潺潺,他的脚步声仍然十分清晰,每一步都像踏在他心上。
安云慕越是逼近,这种令人窒息的存在感就越浓郁,薛易只觉得自己的呼吸都变得急促,几乎是立时站起,背转过身便要从温泉池逃离。
安云慕已看出了他的心思,红衣一振,人已疾跃而起,掠过了三丈宽的水面,落到岸边,一手扣紧他的肩膀,将他拽回水池里。
他在池子里泡得久了,忽然立刻动作,登时腿软脚软,安云慕一按,就让他整个人往池边摔去,他惊惶之下,双手在池边乱抓,但最终还是摔倒了,手肘刮到了池的边沿。
或许是脱了皮,手肘处火辣辣的疼痛。
安云慕随手将伞放在手边岸上,一手抓住他的手臂,将他提到水中的石阶坐着,仍像自己还没出现时那般,让他整个人泡在水里。然而水面上渐渐浮出了一丝血色。
安云慕忍不住嘲笑道「好弱,摔一下就伤到了。」
肩膀被制以后,薛易半个身子都是麻木的,几乎毫无反抗之力,更不必说逃离此地。
意识到这一点,薛易反倒整个人都冷静下来,他慢慢让自己赤裸的身躯浸入温水中,半闭着眼睛,不去看安云慕,慢慢道:「你来做什么?」
「我来找你。」安云慕的话里听不出丝毫情绪,半蹲在岸边,鞠起一掌心的水,若有所思地道,「温泉?没想到你还挺会玩的。泡一会儿温泉,把你的小sāo_xué泡软,再塞一根冰棱进去,小sāo_xué的内壁就会紧紧包裹住冰棱。不过冰棱很快就会融化,倒是有些可惜。可以去找一块千年寒玉,雕成我的形状,放进你那里。如此一来,你泡着温泉的时候,水从壁缝中渗入,一时热一时冷,让你爽得浑身酸软。到了夏天,更是刺激好玩,出门在外,也不必苦夏了。」
一听他开口,薛易方才憋着的气立时泄了。这男人脑子里都不知道在想什么,他住在这里这么多年都没想过这种淫秽之事,亏他才碰到水第一反应就是这个。只是他口中说的是他,心里多半想的是傅君衍罢了。
虽然理智上是嘲讽的,但薛易仍然被他几句话搞得内穴酸软,自己的性器有了抬头的迹象,脸上却是淡然:「没用的男人才会喜欢用奇巧淫器。」
安云慕被他打断了兴致,有些不快:「你放心,就是不用奇巧淫器,我也能让你快活得腿都合不拢,你信不信?」
「你有什么事的话,就直说。」薛易打断了他的话,眼角微微往下瞟,确定了这样的水深,安云慕看不到自己在他的下流话面前起了反应,定了定神,「若是要忘情丹的话,就在我的药箱里,红色那个瓷瓶,里面只有一颗,不会拿错……」
「信不信你再提忘情丹,我就让你自己吃了?」安云慕哼了一声。
看他瞬间变得冷硬的态度,就知道他对傅君衍有多爱惜。薛易不由得心生茫然,半晌才道:「如果你是想要万全之策,我医术低微,恐怕是真的想不出了。」
安云慕其实根本就忘记了忘情丹这回事。当初让人刁难薛易,只不过是不想他离开,但是这个理由,他是绝对不会说出口的。
他俯视着薛易,看着对方无奈而苦涩的表情,想要挑刺的话却怎么也说不出口。
习惯于薛易仰视着他,可是现在却让他有些焦躁,仿佛感觉到自己不能真正感觉到他的情绪,像是隔着一段无法缩短的距离。
他脱了外袍和锦靴,放在岸边,仅穿着白色的里衣,进了温泉池。
许是不能明白他的意思,薛易吃惊地看他下了水,站在他面前。
「真是够傻的。」安云慕终究还是叹息了一声,看着他圆润柔和的肩膀,上面覆着一层麦色肌肤,底下是一层薄薄的肌肉。他还记得刚才按住他肩膀时的手感,细腻而有弹性。
他眸色转深,双手环住了他的肩膀,让他靠近自己一些,但这样一坐一站,却似逼着薛易靠近他的腰。
薛易呼吸急促了起来,推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