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凌萱依旧是那般温柔的面容,声音轻灵,“萱儿并无此意,只是想起嬷嬷年幼教导过萱儿,一定要吸取往日教训,萱儿清楚的记得嬷嬷曾经挨过的耳光,所以心疼嬷嬷。”
“这……”老嬷嬷被噎的说不出话来,容凌萱不提还好,一提她这脸上又像是被打的啪啪啪响一样,仿佛刚才的疼痛还留在面颊上。
又气又恼,嬷嬷想再教训容凌萱几句,见她神色如此宁静,没有丝毫挑衅,就算一拳头打下去,也像是揉在了棉花里一样。
这一口,竟然叫她生生咽了下去。
红雪看着老嬷嬷负气走掉的样子,十分惊讶,再看看她家公主,仍然柔弱似娇花,温和平淡,却连这老嬷嬷都能气走了,言语处无任何不妥。
这老嬷嬷即便是想去颜后面前告状,都找不到可说的理由。
红雪不禁唏嘘,虽与月公主的骄傲肆意不同,容凌萱也并非一个懦弱无能之人。
红雪将沐清歌的衣服放在容凌萱的床上,悬着蓝色轻纱帐的公主床,朦胧美好的像是一个幻境。
容凌萱轻抚过这件上等丝质的袍子,上面用金线绣着严谨的条纹,无一处不彰显着尊贵的身份,翻开袖口,是一层细细的袖管,大约是他放扇子的地方。
将脸颊贴在衣服上,似乎还能嗅到属于他的香味,悠远深长。
容凌萱闭眼枕在这件衣服上,将满眼的温情缱绻,都锁入心中,她忍不住呜咽出声,“沐大哥……”
沐清歌到御书房的时候被告知,明德帝去了后宫,似乎有些急切,请沐清歌在这里稍候片刻。
宫中的人都不敢怠慢沐清歌,请他到御书房的小暖阁里稍作歇息。
常喜匆匆来见沐清歌,笑着讨好道:“沐世子还请稍坐片刻,贵妃娘娘身子有些不适,皇上放心不下便去探看一番,即刻便回来了。”
沐清歌端起白玉冰裂纹茶杯低声笑道:“贵妃娘娘身怀龙胎,皇上关心一些,也是常理,本世子等着就是了。”
“怠慢之处,还望世子见谅。”常喜越加讨好,陪着笑脸儿。
“平日里皇上若是不在,九千岁也应该在御书房替皇上处理政务,怎么今日九千岁也忙吗?还是九千岁的风寒,一直都没有痊愈?”沐清歌眼角带着一抹邪佞的笑,话中嘲讽的意味,常喜不会听不出来。
他脸上的笑容变得有些为难,“九千岁的病倒是好了,只是……”
“只是什么?该不会,九千岁是不想见到本世子吧?”
“不是不是!世子可千万别误会!”常喜连连摆手,立刻解释道:“九千岁此刻正陪同皇上,所以不能来招待世子,还望世子见谅。”
沐清歌见常喜嘴里也问不出什么,便挥手让他下去了,回头对沐泽笑道:“这慕珩果真非同凡响,出入明德帝的后宫如入无人之境,勿怪皇帝要怀疑他了。”
“世子,这慕珩非寻常之辈,属下派人查他底细,却没有丝毫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