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见没有,我母后催我回去吃饭,你特么的赶紧给我签了!”
容月不放弃,始终致力于尝试将慕珩的手蘸上印泥然后盖在她的休书上。
可慕珩的力气,很显然不是她能够拗的动的。
他搂着她的腰,趁机揉捏了两下,在她耳边呵气,“容月,原来你对自己这么没信心?”
“胡……胡说!”
你特么的才对自己没信心呢!
她就是有信心,才一定要甩掉慕珩的!
“那你为何这么急着离开?一定要本督签下休书呢?”
慕珩邪魅的笑声在耳边回荡,容貌如画,侧脸轮廓如刀削一样棱角分明让人心动。
她就这么笃定,他一定不会为她做这些,所以这么急着回宫去?
容月努力维持着嘴角的一丝的笑容,清透的双眼机灵狡猾,“怎么?难道九千岁是要答应?那本公主可就期待了。”
容月不知道自己是有多嘴抽,才会跟慕珩说这么多的话,她的伤已经好的可以使轻功了,她为什么不直接想办法逃出督主府算了?
为什么特么的还要跟慕珩啰嗦?
这一啰嗦啰嗦的好,啰嗦到慕珩最后挑衅的扔下一句,“若有信心,三日后傍晚去质子府。”
“去那里做什么?”
“我给你一个,本该有的结果。”
是休书?还是坦诚?
容月本没有心思去想这些,可她发现回到雪阳宫的日子,她更加的忐忑不安了。
因着慕珩那一句话,她时常不能平静。
三日后的黄昏,容月有气无力的趴在梳妆镜前,昕宁见状,拿起象牙梳为她绾发。
容月一愣,挣扎着坐了起来,“你干嘛?”
昕宁无辜的睁大眼睛,“替公主梳妆,让公主去赴约啊。”
“赴……赴什么约!还有这都快天黑了,梳什么妆!”
一把将昕宁推开,容月心烦意乱的重新趴了回去。
昕宁按住她,眉头深深的皱了起来,“公主,你不是答应过九千岁,今天傍晚要去赴约吗?你说过,无论如何,今天是你们之间最后的了断啊。”
了断?
这个了断,容月期盼已久,真正到了这个时候,她却害怕的不想去了。
这个话她确实说过,可鬼知道她当时喝了多少才说的?
只有到了真正要割舍的时候,她才会发现,自己依旧会心痛。
左胸处结痂的伤口,让她连甩锅都没办法做到。
这种感觉,真是复杂极了!
容月扯着嘴角笑了笑,最终还是挺直了身板坐在梳妆镜前,让昕宁好好的给她梳了个发髻。
打起精神,她才能去面对这一切,对不对?
夜深人静的使臣府,就像幽暗的地狱,若不是月光掩映,容月大概会以为,这府中开的是黄泉路上的曼陀沙华,而不是人间真正存在的花儿。
其阴冷森沉的气息,当真让人不寒而栗。
尤其是当容月察觉到,这整个府邸周围,至少埋伏了上千人的时候!
她突然懊恼的想给自己一拳头,当初是怎么脑抽了没防备啊!
这会儿来拿什么休书,慕珩这根本就是要她把小命留在这儿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