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生活中突然有个女孩子闯入,闯入的这般直接明了,他竟会被她牵动许多情绪,烦躁,犹豫,甚至还有一丝不舍。
舍不得昕宁这么好的女孩子,为了他难过伤心,哭那么小脸通红。
她为什么就不听劝呢?嫁一个寻常男人也很好,亦或是她想要个好人家,有容月在,她什么样的好人家寻不到?
为何要吊在他这颗万年铁树上?
万年铁树不会开花,起码他这里,不会有。
弃了马漫步走回将军府,流夜念着方才昕宁哭的通红的脸,咬破的嘴唇,忽然就想起了猎场里,被他抱着吻过的那个女子,那种感觉。
手指拂过嘴唇,女子香甜的气息,温软的唇瓣,那感觉似乎还残留着。
让他……眷恋。
他没有感情经历,并不懂眷恋是一种怎样的感觉,姑且将它定义为,忘不掉的就是眷恋。
他脑子想着,若他吻的人是昕宁,那么……
他真的有可能为了责任娶她。
走到将军府门前,管家看到他回来,裹着长袍出来迎他,问他可要准备宵夜膳食,他点了点头。
老管家将宵夜端给他,他只吃了一口,便放下了筷子。
没食欲了。
管家惊诧的问,“将军,可是菜色不合您胃口?”
流夜摇头,推开了盘子让他端下去,他不想吃了。
突然就想起昕宁做的宵夜,哪怕是一碗清汤肉丝面都比这些好吃,他的胃口好像被养叼了。
流夜撑着额头无奈的扯了扯唇角,胃口被养叼了可不是件好事。
皇宫。
御书房里,夏凌风第三次催促睿帝,“皇上,该就寝了。”
睿帝怔了怔,想再看两本奏章,低头却发现自己手里这本都拿反了,他烦躁的将奏章丢到一边,捏了捏眉心,沙哑着嗓子问夏凌风,“八王府如何?”
夏凌风半个时辰前就派人去问过了,他之前也跟睿帝说过,“皇上,八王爷平安归来,伤势不重,只奏请几日假,在府中好生养伤,微臣也已见过了八王爷,还请皇上放心。”
夏凌风摸不透睿帝的心思,可他略微抬头就能看到,睿帝两鬓边陡生的白发。
这是慕珩落崖那一夜,突然变成这样的。
两鬓斑白,春秋正盛的帝王一夜之间像老了十岁那般。
他只将流夜派了出去寻找慕珩,并未表现出对慕珩过多的关心。
可这两鬓的白发,又是为谁而生?
夏凌风日日陪在睿帝身边,这段时间睿帝做噩梦没少叫一个名字——晚晚。
慕珩的母亲落晚,落妃。
睿帝已经听人说了多遍慕珩安然无恙,安然无恙,可没见到慕珩,他心底一直有一股气!
这个混账!
失踪这么久回来,竟不曾入宫前来回禀!
他不派人去看他,他就不打算入宫一趟是不是?
哪怕他派了夏凌风去看他,他也没入宫来谢恩!
真是混账!
睿帝一巴掌拍在桌上,低骂:“这个不孝子!”
夏凌风试探问道:“皇上可要亲临八王府去看看王爷?王爷此次摔落悬崖,九死一生,微臣听人说,十分凶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