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兰驾驶着机甲疾驰而过,再度救下一位战友,而后马不停蹄地赶往下一个点。唐川坐在座舱里心潮澎湃,可是全息影像却开始闪烁,他分了太多的心神在这场战事里,大脑快支撑不住了。
但是,还没有结束,所以他还不能走。
闪烁的全息影像又重新凝固,唐川深吸一口气,继续战斗。
天河号上的敌人,越来越多了。无论是薄言还是查理还是其它的战友,都已经是强弩之末,尤其是他们的机甲,都在征战中遭到了不同程度的破坏,眼看是支撑不了多久。
然而敌人还在不断地扑上来,双方逐渐打成一场消耗战,谁能站到最后,谁就是胜者。
可是谁都不肯倒下。
“嘀——!”刺耳的警报声,把薄言惊醒。他刚刚被剧烈的震荡震得失神了一小会儿,此刻清醒过来才发现机甲已经彻底报废,万幸的是在此期间竟然没有敌人发现他。
他赶紧从机甲里出来,戴好随身武器,准备刺刀见红。他记得以前哪个教官说过,必要的时候,连牙齿都可以成为你的武器,所以薄言现在还壮志满满。
他忽然想到一个点子,于是加快脚步,往舰长室冲去。没走几步,却心生警惕,急忙端起能量枪瞄准,就见前面拐角处拐出一个跟他同样拿着枪的人。
竟然是查理。
两位战友无语了那么几秒,薄言问:“你也要去那儿?”
“去哪儿啊?”查理是意识流,作战从来不带脑子。
薄言觉得头疼,第一次觉得自己在智商上取得了胜利,“别问了快跟我来!”
与此同时,天河号外面,唐川和贺兰重新汇合到一处。
“还好吗?”贺兰一边杀敌,一边问。
“活蹦乱跳,能杀能宰。”唐川谈笑风生。
张潮生焦急的声音在他耳边响起,“你们怎么样了?坚持住,援军马上就到!”
张潮生和秦海代替贺兰留守指挥舰,此时也已经跟着大部队冲出包围圈,可是贺兰、查理等人还没有出来,这怎么能不让人心急如焚?
“查理?薄言?”秦海在一旁也失去了往日的冷静,他喊着队友的名字,可是无人作答。一股不安感攀上心头,他一直不住地担心起来,催促着突围成功的大部队重新整合,发动反击救出战友。
可是那还能赶得及吗?
“砰——!”剧烈的爆破声自军舰深处响起。
薄言摇晃着从地上爬起来,带着满面的血,急匆匆地扑过去关上舰长室的大门,把里面的敌人都关起来,而后转身,面对着唯一落单在外面的敌人,恶狠狠地说道:“妈的老子受万千粉丝夹道欢迎的时候你还在老家喝奶呢!也敢炸我脸,我呸!知不知道打人不打脸?!”
神经病!
他的敌人如是想着,抽出军靴里备用的短刀,双方终于发展成最原始的肉搏战。而查理就倒在舰长室门口,被刚刚的爆炸给炸了个双腿麻木。
“咳、咳”他挣扎着想站起来冲上去也给人一拳,发现暂时动不了,身上不知道哪里破了个洞,好像在流血。得,只好继续趴着,但就算趴着,他也要挣扎着给战友加个油。
“对、打!就是那儿打过去!”查理身残志坚。
薄言刚想叫他别烦,身体却晃了晃。对面的敌人心里一喜,就要一拳打过来,却不料打出的拳头被薄言死死拽住,薄言抬头,充满狠厉的眸子哪有半分弱气?
那人刚想挣脱,薄言却已经伸出了另外一只手,只听呱嗒一声——那是他的脖子折断的声音。
敌人软啪啪地倒下去,脑袋滑稽地歪在一边。薄言怔怔地看着自己的手,现在才发觉原来自己可以这么彪悍。
但是紧接着他也晃了晃,几乎要站不稳。
“咳、战友,你还好吧?”查理趴在地上问他。
薄言歪着脑袋似乎想了一会儿,然后走过去艰难地把查理抱起来。
“喂喂喂,你干嘛啊?”查理觉得公主抱太少女了,“你先去开船啊,别管我”
薄言却不说话,每一步都走得极为艰难。查理知道,当一个话痨不说话的时候,就证明出大事了。
他感觉到了一股温热,那是薄言的血。
他心里担心起来,用还能活动的手紧紧抓住薄言的衣服,“你、你想做什么?”
薄言依旧没有回答,他左右看了看,看到一台破损度尚可的机甲时,不禁眼前一亮。他费力地过去打开座舱,把里面死去的人拖出来,再把查理放进去。设定好自动驾驶,然后,再关上舱门。
“薄言!”查理气急了,也怕了,“你想干嘛?!你为什么不跟我咳、咳咳咳”一口血呛上来,查理咳了个半死。
抬头看,却见到薄言又扶着墙艰难地往回走。
他的手上都是血啊,分不清是他自己的还是查理的,在墙上拖出一条长长的道儿。
“薄言、薄言!”查理喊着,可薄言再也没有回头,而机甲已经启动,带着查理朝着预设的方向疾驰而去。
“薄言!”
查理不顾一切拍打着舱门,没有唤回薄言,却震醒了精神紧绷到极致一度陷入混乱的唐川。他猛地睁开眼,第一时间去察看天河号的情况。
可是等他费劲心思搭上天河号的天网,得以在天河号上出现的时候,查理已经被机甲带远,他看着满地机甲残骸和尸体,登时想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