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隐身。

小七一直在做噩梦,等他好不容易清醒的时候,顾不上身上的伤痛,挣扎着坐起来。这时才发现自己的肩膀被用夹板固定住,身上也被纱布包得像个棉球。

虽然动一动就觉得痛楚难当,但是想到反复不断的噩梦,他感到冷汗涔涔——卿五的眼睛看不到了,他的腿也不好,这对卿五今后该是怎样一个巨大的打击啊!不行!不行!自己不能再悲悲切切,要给卿五活下去的信心!

此时似乎是深夜时分,灯光昏暗,卧室除了他和睡在另一张床上的卿五,再无他人。小七咬了咬牙,竟然强撑着下了地,脚一着地,就觉得天旋地转,几乎就要支撑不住跌倒。但是,凭着一股坚忍不拔的毅力,他硬是撑着来到卿五的床前,要看一眼自己的挚爱。

“五少……”小七看着卿五那略显苍白的睡颜,虽然决定不要让卿五看到自己悲伤,但是眼泪又忍不住流下来,他颤抖地用手指轻轻抚摸卿五的眉毛,真希望自己的眼睛能换给他!

“五少不怕……不怕……小七在呢,”小七挤出一个笑容,“小七牵着五少的手,抱着五少,五少不怕呢!”

“嗯……”卿五似乎感应到了小七的抚摸,微微动了动,竟然缓缓张开了眼睛。

“哎呀……”小七见卿五醒了,又怕他因为眼睛看不到而惊惶,连忙安慰道:“五少不怕!五少不怕!是小七!小七守着你!”

卿五看着小七那满脸挂着泪水的笑容,顿时心酸无比,眼泪竟然克制不住地滑落下来。

“五少不哭不哭!”小七一下子手忙脚乱,手不够用,便干脆俯下身去吻他的泪珠,伸出舌头轻轻舔舐,让卿五苍白的脸庞微微发红,终于道:“小七……我骗你的,我的眼睛没事,能看见……”

“你骗我……我不难过,我会好好照顾五少,真的……”小七尝到卿五的泪水,咸咸的,凉凉的,心中越发怜惜,于是便轻吻卿五的眉眼,低低的温柔道:“我会好好照顾五少……一定能治好的……五少不要怕……”

“小七,我真的能看到,你看你现在这样子,哭得多难看,快躺到床上,不要乱动。”卿五伸出没有骨折的手,虽然手上缠满纱布,但是却仔细捧着小七的脸,深情凝视。

小七这才注意到,卿五的目光清澈明亮,定定地看着自己,深情款款,惊喜道:“你……你真的能看到?”

“能看到。”卿五用缠满纱布的手仔细抚摸他的脸,小七慌忙轻轻握住他的手指:“不要动!你有伤!”

“你也有伤啊,怎么就跑过来了?”卿五示意道,“小七,睡到我身边吧。”

“嗯。”小七也不抗拒,真的就缓缓爬上床,和卿五共享一个被窝,但是他不敢太贴近搂着卿五,怕牵动卿五身上的伤口,可是他却完全没考虑到,其实论伤势,他自己的比卿五要重上许多。

但是这么近距离地守着卿五,能够看到他的笑靥,闻到他身上淡淡的清香,小七感到心满意足,心一放下,疲倦便再次袭来,使得他昏昏睡去。

于是自那晚之后,小七便一直睡在卿五旁边养伤。

众人在神宫中停留数日,然而神宫中的情势却越来越发微妙。几大门派共同发掘了神宫中的宝物,彼此便开始计较,沧溟舒云又故意从中暗中操作,搅和浑水,不出几日各大门派便越发有了间隙,彼此产生了诸多矛盾,以至于铁索桥修好之后,众人依旧为了进一步探索神宫而滞留不走。

卿五趁着这几日休养,身体大有起色,在赵青的医术和大宝的补养之下,小七和卿五都痊愈甚快,毕竟年轻底子好,才几日就都可以起身,小七更是能撒丫子下地跑,就算只有一只手目前能动,还是极尽讨好卿五,端茶送水,恨不得喂饭都亲自来。

不过喂饭这种事情,一直都是沧溟亲爹的福利。

小七清醒之后,就对这个和卿五长相一样的亲爹感觉很怪异——娘咧,长得太像了,几次都险些错认了!不过因为亲爹总是霸气而温和地将小七排斥在一边自己独宠卿五,让小七很快把他列到了敌对对象中。在小七的心目中,沧溟舒云尽管和卿五一样儒雅俊美,但是,他是个?老?头?子这可是不争的事实!

于是在小七的心里,便给沧溟舒云起了个“沧老头”的绰号。每当沧溟亲爹将他挤到一边,自己宠溺地叫着嗲死人不偿命的“乖宝”时,小七就在心里极大地腹诽这个老头。

“乖宝张嘴。”沧溟亲爹端着一碗八宝饭,一口口喂卿五,卿五无奈道:“爹亲,小七在看着,可不可以不要叫我乖宝?”

“不行,这是本座的原则。”亲爹立刻就端起了架子。

小七在一边嘟着嘴道:“叫就叫是了,我才不在意,对吧?乖宝五少?”

“…… ……哼。”卿五瞥小七,竟然问沧溟舒云:“爹亲,那你叫小七什么?”

沧溟舒云看了一眼小七,道:“小七是‘闹宝’。”

“哈哈。”卿五忍不住笑出来,结果轮到小七郁闷了。

曹笱惟这时候走进来,把小七叫去另一间房间换药,沧溟舒云趁机对五少道:“乖宝,我对‘儿媳’很满意,看得出来他对你可真是一片真心。不过有一点,我家乖宝既然是我的骨血,就不能‘屈居于人下’。”

卿五脸登时红了:“爹亲,这种话题就……对了,爹亲,我当时怕卿爹亲私自来到这里遇到危险,所以封锁了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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