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胡同里的头牌姑娘,脸上的粉都没她厚罢!

他看着眼前这个少女,越看越不顺眼,越看越像活吞了一只苍蝇。

宜妃想让自己侄女嫁给小八?门都没有!

堂堂皇阿哥,绝不能娶这样的女人。

三人心思各异,却都是为了一个目的,那就是不遗余力破坏宜妃的企图。

虽然手段不同,但可称得上是殊途同归,结局自然是皆大欢喜。

毓秀又敷衍了几句,找了个借口匆匆离去。

胤禩脸上流露出浓浓的遗憾,再三出言挽留,却只是让她离去的步伐更快了些。

送走这位格格,便余下胤禛胤禩两人,转身往养心殿走去。

“小八,你喜欢她?”胤禛突然道。

胤禩笑道:“四哥觉得我喜欢她吗?”

不然你怎会如此失态。胤禛想道,没有出声,表情愈发冷淡,足下也走得急了一些。

“四哥怎的生气了?”胤禩也走快了些,与他并肩而行,扯扯他的袖子笑道:“四哥可是觉得我方才过于轻浮了?我想断绝宜妃娘娘的念头,自然要做出让那位格格厌恶的行径来。”

胤禛一愣,停住脚步。“你刚不是因为喜欢她,才举止失常?”

胤禩失笑,戏谑道:“自然不是,我最喜欢的人便是额娘,其次当然是四哥,旁的人,只怕没位置了,都得排到后头去。”

胤禛原本还在为自己的急躁而暗自懊恼,及至听到后面那句话,简直是心花怒放,面上却还要装成淡淡的神色。

“你不喜欢,跟皇阿玛回绝了便是,以后不要再糟践自己,做这种事情,有失风范。”

胤禩早已把这位四哥的脾气摸得清清楚楚,此时见他虽然还板着张脸,但心底想法却必然不是这样,不由好笑,也不点破,只点头应是。

两人边走边说,到了养心殿门口,便见大阿哥立于殿外,表情莫测,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大哥!”

胤褆闻声转头,看到两个弟弟,嘴角扯了一下,道:“来了。”

不一会儿,梁九功从里面走了出来,说传见胤褆胤禛胤禩三人。

胤褆一撩袍子,当先进去,胤禛二人跟随其后,进了后殿,先跪下给康熙请安。

康熙靠着软枕,眼睛没从奏折上挪开,淡淡说了句:“起来。”

大阿哥急急开口:“皇阿玛……”

康熙抬手止住,将手中奏折递给梁九功,示意他让三人传阅。

“你们也不小了,这份奏折,都先看看。”

大阿哥此来,本是想说出征噶尔丹的事情,自康熙二十九年被噶尔丹侥幸逃脱之后,这些年他修养生息,逐渐又恢复实力,每每掠夺边陲,侵扰驻关清军,让人烦不胜烦,只不过康熙这份奏折里,说的却完全不是这个事情。

奏折上的内容一入眼,大阿哥张了张口,只好把自己原本想说的话又咽了下去。

待三人都传阅一遍,康熙才开口道:“顺天府尹奏报,在京旗人生计窘迫,十有六七甚至借高利贷为生,债滚债,还不清,哼……朕竟不知八旗已到了如此地步!”

胤禛胤禩二人对望一眼,胤禛站前一步,垂手道:“启禀皇阿玛,儿臣与八弟之前出宫一趟,也见到了类似的事情,正要回宫来与皇阿玛禀报。”

“说来听听。”

“一名旗人烂赌成性,家中又无任何进项,他将家中之物能当能卖的都搜出去了,结果还不够抵债,我与八弟路过的时候,他正想将女儿拿去抵债,与妻子当街撕打起来。”胤禛简要说了一下。

他又道:“儿臣以为,这旗人品性不良,是为其一,但追根究底,却是因为八旗子弟,除了当兵和当官的,不能生产,镇日无所事事,长此以往,必将会有乱子。”

康熙不置可否。“那依你之见呢?”

胤禛与胤禩,早就在来时路上讨论不少,此时见康熙问话,道:“儿臣与八弟商量了一下,觉得此事颇为棘手,因旗人不事生产,又因祖宗家法,不得经营工商,不得外出,否则视为逃旗,如此一来,旗人谋生之路便全给断了。所以儿臣以为,不如双管齐下,一方面酌情增加月饷年米的发放,一方面适当放宽限制,允许他们经营商贾之事,当然,如何放宽,还需要细细斟酌。”

屋内一片寂静,大阿哥低头不语,却在心中暗自嗤笑一声:你倒是说得头头是道,八旗生计艰难,由来已久,从康熙初年就已经初现端倪。一方面八旗人口急剧增加,入不敷出,月粮再多也不够吃,另一方面各旗的豪门大户,谁家不多兼并几亩土地,多开几家当铺,将这些旗人紧紧绑在一起,若想改善下层旗人的生计,就得妨害一些人的利益,这种吃力不讨好的事情,谁吃饱了撑着才会去做。

但他这话却不好出口,因着惠妃的关系,胤禩又与胤禛走得近,所以两人都是大阿哥的拉拢对象,眼下这种事情,做好了,未必就是功劳,做的不好了,就会落下不是。

想到这里,他打破了沉寂:“皇阿玛,四弟一席话,让儿臣突然想起一个人选来,顺天府尹施世纶。”

康熙挑了挑眉。“哦?”

大阿哥笑道:“奏折既是他上的,想来他已有了妥善方案,再者此人遇事不畏艰难,又有急智,可不正是最好的人选。”

胤禩自然知道大阿哥为什么这般推崇施世纶,心下好笑,却只陪着胤禛肃立一旁,装聋作哑。

康熙想了想,正欲开口,外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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