试下工作机会,辛开明也拦不住她。然而出乎大家的意料,她出去转了大半个月,却悄悄回来了。
李馨撇嘴,断定她是找不到工作只好灰溜溜回家,辛开明则说:“怎么瘦得这么厉害,没事没事,毕业了再说,我来想办法。”
被大伯叫到家里吃饭的辛辰并不解释,也不说什么,消瘦的面孔上挂着一个几乎固定住的浅笑。
辛辰从大伯家回来,打开自己家门,看着萧条冷落的家,突然头一次问自己:我在这已经住了多久,我还会在这住多久?
以后这个问题时常盘旋在她脑海里,可是她不仅住了下来,还在赚了一点钱后,装修了房子,并开始种花,那个劲头倒让她大伯点头赞许。辛开明一向信奉“有恒产者有恒心”,觉得这孩子总算没接他那个不安定的弟弟的遗传,此举也算是定下心来了。
只有辛辰自己知道,她做这一切,不过是哄自己住得安然一点罢了,这个屋子留下了太多回忆,不做彻底的装修和改变,她没法住下去。
辛辰赶手头的工作,连续熬了几天夜,她躺在贵妃榻上,迷迷糊糊睡着,做着纷乱的梦,手机响起,她下意识接听,是一个客户交代设计稿的一个细节修改,她随口答应着,请他发一份邮件备份,客户只当她是细心,只有她自己知道,她仍在半梦半醒之间,根本什么也没听进去。
将手机调到静音,她继续睡,直到门铃声再度将她吵醒,一声声门铃由遥远模糊渐渐变成清晰,锲而不舍地响着,她却完全不能动弹,只觉得呼吸困难,全身瘫软,失却了对身体的控制能力。
辛辰不是头一次碰到这种情形,还专门为此咨询过医生,此时并不惊慌,只努力集中意识,等呼吸平稳下来,先挪动自己的手臂,慢慢恢复了活动能力,再缓缓下床,走到门边,透过猫眼看外面,路非正站在门口,脸色凝重,手正再度按向门铃。
她打开门:“什么事?”
“怎么这么久不开门,也不接电话?”
“睡着了没听到。”她简单地说,侧身让他进来,将电脑桌前的转椅推给他,自己坐回到贵妃榻上,随手拿起手机,上面有好几个未接电话,她将陌生来电通通删掉,然后一一回复着熟悉的号码,“已经完成了,对,明天拿去给你看,嗯,好的,好,再见。”,“我都说过了,我不可能把她修成章子怡,她们两个唯一的共同之处是性别,如果想ps成明星脸,不用找我,你们自己就能做。”停一会,她不耐烦地笑:“好吧,就这样,你自己跟她解释。”
辛辰刚放下手机,路非却拿出自己的手机拨号,手机在她掌中无声闪烁起来,是个陌生号码,他看着她:“把我的号码存起来,别再当陌生来电删了。”
辛辰迟疑一下,按他的话做了,然后抬头,笑着说:“还有什么事吗?我还有一个活要赶着做完。”
“你这几天是不是熬夜了?”
“没有,一般十二点前肯定睡了。”
她的口气若无其事,路非上下看她:“刚才又梦魇了吗?”
辛辰笑容一僵,她知道,再怎么装没事也是枉然。她怎么可能忘记,她从14岁起第一次经历了这个梦魇,以后就时不时会出现这样俗称“鬼压身”的情形。而面前这人,曾经亲眼看到过她被梦魇缠绕,在惊悸中挣扎。他曾经抱紧她,轻轻安慰呵哄,后来还带她去看医生,确定这种情形的原因。
当然,有了科学的解释,其实并不可怕,只是一种睡眠瘫痪症,突然惊醒时,大脑的一部分神经中枢已经醒了,但是支配肌肉的神经中枢还没完全醒来,所以虽然有不舒服的感觉,却动弹不得,可以算是一种正常的生理现象,和鬼怪无关,对身体健康也不会有什么不良影响。
她开始定期户外徒步、按时作息后,睡眠瘫痪症发生得比较少了,就算碰上,也没什么大不了,不过是静静等它过去。可是今天,面对他深邃镇定的眼睛,她却只觉得头一次在彻底醒来以后,却失去了行动的能力,似乎再度陷入了关于昔日的梦魇。
作者有话要说:上班了,恢复更新了谢谢留言的每一位囧,,,,发现发布会的“高 潮”这两字被和谐了,汗,这是非常cj的用法啊-------------------6月3日本章已修
第七章
辛辰早就认识路非。
路非是辛笛、辛辰的学长,也一直是所在小学到高中的风云人物。他的父亲并不是他引人注目的原因,毕竟他们上的学校是本地重点,除了成绩优秀考试进去以外,其他孩子多半有关系或者家里有背景,而路非的家庭十分低调,知道他父亲的人并不多。
路非成绩出众自不必说,他从小开始学小提琴,同时还是省里的国际象棋少年组冠军。他俊秀挺拔,而且从来斯文内敛,一举一动都透着家教严格的影子。学校里太多因为自恃家境而骄纵的孩子,象路非这样的学生,自然是老师的骄傲。
只是那个年龄的男孩子,很少会去注意小4岁、低好几个年级的女孩子,哪怕她长得漂亮。
两人正式认识,是在辛辰14岁那年的暑假。
辛辰读小学六年级时,祖父母相继去世了。而辛开宇所在的国企不景气,他开始辞职下海做点小生意。他始终是个聪明却贪玩、定不下心做事的男人,有时赚有时赔。赚钱时辛开宇是这个城市最早用上手机的那批人,还会带女儿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