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琉璃园。赫连宇一直沉着一张脸,有力的步伐似乎都踩着怒气,每走一步,步调深沉而肃冷。
他本想去醉心楼的,看一场歌舞疏解心头的怒意,可是偏偏这时候古悦的话有回想在他的耳边,“如果王爷有这个需要,可以去醉心楼找任何一个女人……”
如果本王真的去了醉心楼,岂不是听从了那个女人的安排?
眼眸执拗的一沉,转身就往养心阁方向走去。
离枫一直在养心阁候着,按照惯例,离枫是应该寸步不离的跟在赫连宇的身边的,可是今晚赫连宇去琉璃园的时候没有让他跟着去,他心里还在想着:王爷看样子已经想起娘娘了。
这会儿看见赫连宇负手而立,一身冷沉的回来,反而一愣,“王爷,你怎么这么快回来了?”
离枫的意思是,王爷,你为什么没有留在琉璃园里陪娘娘?
赫连宇一肚子的闷气憋着,现在又听出离枫这个意思,冷冷的哼了一声,明眸一凝,双袖一甩,“本王的事情还用的着你来管吗?”
离枫立即颔首诚惶诚恐的说道:“卑职不敢,是卑职多嘴了。”
心里却暗想着:一定有是娘娘将王爷给惹毛了!
眸底一暗,闪过一道寒芒,“你很闲吗?不用回去睡觉吗?既然是这样,你就留在养心阁守夜好了。”
“我,我这就回去了……”离枫的心一颤,赶紧说道,心里暗想着:这男人没有女人还是不行,暴躁着呢,自己以后可要小心一点了。
太后可能真是一个洪福齐天的人,第二天的天气特别的好,太阳很早就从云层里钻了出来,暖融融的照耀着这片大地,经过一夜寒露的大地万物似乎在瞬间就恢复了生机。
古悦早上起来的时候才发现庭院里的一棵大树被人给劈断了,这辰王府里除了赫连宇之外,也不会有谁如此变、、态的拿一棵树去发泄了。
她淡淡的看了一眼,然后心平气和的吩咐下去,让胡管家找人将这棵树给换了。反正就算是有人将整个琉璃园给翻过来,想让其恢复原状也就是一两天的事情,上次玉桥来琉璃园捣乱就是一个活生生的例子。
你喜欢劈树尽管来劈好了,劈的一颗不剩也没有关系,反正到时候还是用你辰王府的人力物力去补救!
梳妆打扮妥当以后,就有人过来搬运太后的蜡像了,顺便通知琉璃园的人,王爷已经在大门口候着了,让王妃快点过去。
这般冷漠的态度是古悦意料之中的事情,对于她来说,和赫连宇呆的时间越短越好,似乎只有离他远远的,自己才可以呼吸到新鲜自由的空气,不用打起十二分的精神处处提防……
可是那几个丫头看着娘娘和王爷的关系紧张,都暗暗着急,临出门的时候,小七突然说道:“娘娘,让紫羽陪您进宫吧,我留在琉璃园就好。”
按照规矩,小七是古悦带过来的贴身丫头,她陪着古悦进宫是情理之中的,古悦也是这般安排的,紫羽一听,立即摇头,“这可不行,小七姐姐才是那个有资格陪娘娘进宫的人……”
小七微笑着抿抿唇,脆声道:“什么资格不资格的,谁陪在娘娘身边对娘娘好,就有资格,我这人见不惯大场面,去宫里说不定还会给娘娘惹麻烦呢,紫羽从小在辰王府长大,对皇宫里的事情,规矩,知道的一定比我多,还是紫羽去比较合适。”
说完,还给了紫羽一个调皮的眼神,紫羽这才明白小七是真心这么谦让的,心里才暗暗的松了一口气。
“好了,就紫羽跟本妃进宫吧。”古悦轻点着头。
到了辰王府的大门口,赫连凤正拉着赫连隶,一副依依不舍的样子,而没有看见赫连宇的人,不过,那辆奢华而宽大的马车已经停在门口了。
凤儿看见古悦过来,立即松开手一笑,“二娘,你来了?二娘今天好漂亮啊。”
一件米白色的长裙,裙摆上用银色的绉纱攒成一朵朵盛开的小花,花蕊是用细小的珍珠拼成,每走一步,珠光四射,外罩一件彩羽厚氅,闪动着华丽的光泽,如墨的发丝间,凤钗,玉簪,名贵的珠花恰到好处的点缀着,修长白皙的脖子上挂着一条通体翠绿的翡翠项链,白瓷一样细腻光滑的肌肤在阳光下熠熠生辉,在她的身上看不见丝毫尘俗之气。
“凤儿,你也好漂亮。”凤儿穿着一袭粉红色的缎袄,缎袄上用银色的丝线绣着清雅的蔷薇花,外罩一件纯白色的披风,不施粉黛的小脸在阳光下是那般的真实与纯净,特别是那一丝黑溜溜的眼眸,似乎尘世间的污秽也不能将其浸染半分。
“还不上车?”一道冷语横空出世般响在众人的耳侧。
古悦这才知道赫连宇已经坐在了马车之内,他的话不知道是对她说的,还是对赫连隶说的,反正听他的语气,正憋着一肚子闷气的。
想起昨晚发生的事情,古悦努力做了一个深呼吸,然后微微的一笑说道:“凤儿,今天天气好,你可以带外面多走动走动,等我从宫里回来以后,就给你多说一些宫里的事情给你听。”
古悦知道凤儿因为身体不好,所以长久以来都不曾进宫去,她看见一家人都去,唯独自己不能去,心里自然是不舒服的,可是这又有什么办法呢?自己和赫连隶都把赫连宇给得罪了,现在两个帮得上忙的人都没有求情的资格了。
以后有机会的话还真的带凤儿到皇宫里走一趟,她这个年纪根本就还没有完全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