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这样,他的身体还是缩成了一团,整个人趴在马背上,似乎只要一直起身体,就经受不住凛冽的寒风。
“老板娘,就算是要去少阳居,我们也可以挑一个天气好的日子去,像这样的天气,待在家里烤烤火该有多好……”走了多远的路,他就发了多远的牢骚。
昨天为了打听少阳居的具体位置,他可是在皇城最有名的鼎盛居待了足足两个时辰才回来,这刚刚暖热了被窝,合上了眼皮,又被老板娘给揪起来了。
苏沫沫似乎已经受够了他,美眸一瞪,“出来赏雪不好吗?这可是今天初冬的第一场雪,多有意境啊,你再唧唧歪歪的破坏这美好的意境,本姑奶奶立即将你的嘴皮给撕烂……”
苏沫沫里面穿着一身葱绿色的夹袄,外面罩着一件墨绿色的皮毛厚氅,长长的容貌遮住了细长的脖颈,让那尖尖的下巴也深陷在一片温暖之中,头发被挽成双髻,髻边只插了一支翠绿色的珠花而已。
眸光流转,漆黑的瞳眸里放着亮光,尽管白嫩的脸颊被寒风吹的有些发红,但是那张脸却洋溢着欣喜的神情。
因为这初冬的白雪,更因为和她并列而行的赫连隶。
赫连隶穿着一身银丝挑花的白袍,外面罩着一件纯白雪貂厚氅,眼眸如点墨,眉如冷剑,唇若丹蔻,白瓷一样的肌肤映衬着皑皑的白雪更是散发着莹亮的光芒。
身边的赫连隶根本就不像是一个人,而像是一尊神,一尊高雅出尘,连着美丽的雪景还要逊色几分的谪仙。
雪景虽美,可是哪及赫连隶这样的养眼?跟他骑马在冰天雪地里更显几分浪漫与悠然。
安心乖乖的闭上了嘴,可是目光仍旧有些不甘心的看着苏沫沫那张英气勃发的美颜,哼,赏雪?恐怕是舍不得赫连隶这个纨绔子弟吧。
她那毫不掩饰的目光任谁看了都会知道她的心里在想些什么。
苏沫沫一直盯着赫连隶看,他早就察觉到了,虽然觉得有些不自在,本想让自己的马儿走快点或者是走慢点,就可以脱离她的视线了,可是苏沫沫似乎看透了他的心思一样。
他慢,她也慢;他快,她也快,总之像冤鬼一样缠着他。
要是往日,他一定要将自己世子的脾气给发出来,狠狠的吼她一顿,可是今天去少阳居还得依靠着她,因此他只能够强忍着。
迫于无奈,赫连隶将自己风雪帽的帽檐拉低,遮住了大半张脸,这样他才觉得自在些。
“赫连隶,你很冷吗?要不这样吧,我身上还带了一条围巾,要不给你吧。”他的动作没有逃过他的眼睛,看见他将帽檐拉低了些,立即就想到那白净透亮的脸庞被寒风给吹红了,心头突然间涌起一抹的怜惜。
如果这一张漂亮的俊颜长了冻疮该多可惜啊?
“老板娘,我也冷,你就把围巾给我吧。”安心的反应似乎很快,已经谄着脸伸手讨要了。
“一边去,就你这皮厚肉糙的,还用的着围巾吗?”
“冷就冷,关皮什么事?就算是再厚的皮,也还是会冷啊,世子身上穿的可是上等的雪貂皮,密不透风的,才不会冷呢?”安心的小眼神里尽是羡慕妒忌恨,满腹的委屈没处诉啊。
那条围巾是桃红色的,一看就是女人用的东西。
赫连隶眉头微微的一蹙,暗想着:我堂堂的辰王府的世子,怎么会用女人的东西?要是被人看见,岂不是成了整个皇城的笑柄?
看见苏沫沫笑着将围巾递过来,一副请笑纳的模样,他犹豫了一下,还是接住,不过,他并没有系在自己的脖子上,而是随手扔给不远处的安心,“既然你冷,还是给你好了。”
安心将围巾拿在手里,欢天喜地的,刚刚准备系上,却听见苏沫沫比冰块还要冷的声音,“安心,本姑奶奶也冷,快点还回来。”
安心的手一哆嗦,只得满脸委屈的将围巾递给苏沫沫。
苏沫沫冲着赫连隶一声冷哼,然后动作迅速的将围巾系在自己的脖子上,不阴不阳的说道:“有人狗咬你吕洞宾,不识好人心,冻死也活该。”
这条围巾她本来就是给自己准备的,是用上等的狐狸毛制成的,既柔软,又暖和,看他冻得紧,这才打算割爱的,谁知道他真的是一个不识好歹的家伙,白白的浪费本姑奶奶的一片好心。
之前赏美男的兴致很快就弄没了,马鞭狠狠的一抽,身下的马儿便飞快的跑起来。
“老板娘小心一点,雪地路滑,马也会失前蹄的……”安心放心不下,赶紧追了上去。
看着那墨绿色的身影像一条线一样的飚了出去,赫连隶的心也莫名的担心起来。
心里漫过一丝的恼怒:真是一个疯婆子,这么滑的路她也敢骑这么快,想摔死吗?
赶紧扬起手上的马鞭,用力的抽去。马儿一声长嘶,前蹄往上一扬,像利箭一样冲了出去。
赫连隶的坐骑是来至于勿国的汗血宝马,跑起来速度惊人,很快就超过安心,直朝着苏沫沫追了过去,离苏沫沫不到五米的距离。
“苏沫沫,你慢点,想摔死吗?想死也不要死在本世子的面前……”在身后用力的吼着,白腻一片的面颊上因为焦急,担心,更是涌起一层红潮,使得那眉眼更加的妩媚动人。
苏沫沫只是觉得心里不爽,所以打算快马飞奔让自己发泄一下,可是她真的没有想到赫连隶会这般焦急的追来。
虽然他的语气不怎么好,可是也听出他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