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今天出门起,她就已经预感到赫连隶会出幺蛾子了。
不过,她苏沫沫几时怕过事?辰王府她都闯了,下一次闯皇宫也没有问题!
她给安心使了一个眼色,让安心寸步不离的跟在赫连隶的身边。有安心在,他插翅也休想飞出这建东衙门。
苏沫沫一离开,赫连隶那潋滟的唇边就划过一抹冷笑,美眸微微的一荡,黑如点漆的瞳眸里闪过一丝的狡黠:今天非得让你的两条腿给跑断了不可。
侧过头去,对着张哲思轻轻一笑,“张大人,你刚才不是说要喝茶吗?不知道这建东衙门有什么好茶?”
原来世子刚才不过是装装样子而已,吓得他心脏都差一点蹦了出来,还是那句话,辰王府的人一个也惹不起啊。
张哲思一听,笑了,“衙门是没有什么好茶,不过下官最喜欢秦淮边上的碧螺春,所以自备了一点,世子如果不嫌弃的话,可以品尝一下。”
“好,就碧螺春了。”赫连隶镶着金边,绣着竹叶暗纹的衣袖一甩,已经大步的往正厅方向而去了。
跟在后面的安心像一条死狗一样,无奈的摇了摇头:完了,老板娘被这混小子给糊弄过去了。
到了建东衙门的正厅,赫连隶喝着香茗,吃着糕点,翘着二郎腿,悠闲自在……
苏沫沫呢?被人带着七拐八弯的终于找到了仵作,可是孔大力一家已经是一个多月前的档案,仵作根本就不知道放在哪里了。
一阵翻箱倒柜的好找,差不多花了半个时辰才从一大叠的公文中找出来。
找出来一看,七个人,每一个的尸检报告都十分详细,从死者被发现时的姿势,到死者那天吃了什么东西,到伤口的形状都有记录。
这里的仵作虽然做事情没有条理,不过对于主要的工作还是做得认真仔细的。
可是要苏沫沫将这份尸检报告仔细看一遍,还要记熟了,这没有半天是绝对拿不下来的。
他这根本就是为难我!
苏沫沫已经猜到了他的伎俩,可是猜到又能够怎么样呢?她是赫连隶的跟班,说白了,就是任由他差遣的,如果做的不到位,他定然会到王爷面前投诉的。
拿人银子,就得忠人之事,况且,这个辰王是一个言出必行的人,银子也给了,好吃好住的,她也不能做一个食言的小人,不是吗?
她拿着尸检报告,一边走一边看,这样可以节约时间嘛。
仵作在身后突然说道:“这尸检报告有两份,一份留在建东衙门,还有一份随着卷宗一起送去了刑部,姑娘,你既然是刑部的人,为什么还要我们衙门的这份报告?”
什么?苏沫沫脚步一顿,转身上前,一把抓住仵作的衣领,“你说什么?刑部也有尸检报告?”
仵作不明白自己到底说错了什么,做错了什么,只得慌乱的点点头:“案子既然上交到了刑部,所有关于这案子的资料自然是一并的递交上去了……”
“你——为什么——不早说?”苏沫沫现在可是杀人的心都有了,自己是彻底被赫连隶给耍了,他查案根本不需要来建东衙门,也不需要这份尸检报告。
他不过是在捉弄她而已。
想着自己一路骑马,全身都是灰尘,而此刻,又在建东衙门奔波了快一个时辰,原来只是被他当猴耍!!
仵作一脸的惊慌,嘴唇上的八字胡乱颤,看向苏沫沫的眼神充满了畏惧,“卑职不敢过问刑部的事……”
既然不敢过问,后来为什么又主动说了?难道是皮痒痒了?
不过,她也不是随便找人撒气的性子,就算是要撒气,也要找正主去。
苏沫沫像一阵风一样疾驰而出,那浅蓝色的身影就像是一只翩翩飞舞的彩蝶,姿态优美。
在建东衙门里就像是一道亮丽的风景线,引的大家频频顿首遥望……
可是当这道身影飘到正厅时,张哲思就有一种不好的预感:这女人比世子还难应付。
啪的一下,将尸检报告拍在了赫连隶面前的茶几上……
“赫连隶,你这是什么意思?”
这个女人敢对世子直呼其名,还有规矩吗?
张哲思一听就觉得大不妥,不过看苏沫沫气势汹汹的样子,他也不敢招惹,只得站起来劝阻,“苏姑娘,有什么话好好说,不要动气……”
“你给本姑奶奶滚一边去,再敢说一句话,一定将你的舌头给割了。”一道冷厉的目光直接射向京兆尹大人。
现在是谁挡她,谁就得死!
京兆尹大人感到自己的背脊一阵冷飕飕的,那冷厉的目光似乎已经在凌迟他的舌头了,赶紧闭上了嘴,神情僵在那里。
安心将他拉过来,诡异的一笑,“大人,世子和老板娘的事情你最好不要掺和,搞不好就不只是掉舌头的事情,掉脑袋都是有可能的……”
“本官知道了……”张哲思一抹额头上的冷汗,又往旁边退了两步。
赫连隶放下茶杯,淡淡的看了拍在茶几上的尸检报告一眼,不缓不急的说道:“怎么了?你拿了我辰王府的银子,办点事情都不应该吗?你这么聪明,应该知道天下没有免费的午餐才对……”
“该我做的事情我自然会做,不过,我苏沫沫可不是任由别人耍着玩的女人。”右手用力的一拍,茶几的一角硬是让她的手掌给拍碎了。
“衙门的仵作说了,刑部本来就有这份尸检报告了,你为什么还要我去拿?今天不给我一个合理解释,休想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