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可能。
先不说他昨天刚回国,无心寻欢作乐,就算真想找谁干一炮,也多得是年轻俊美有技术的o排队往上送,像这种把客人带回出租屋卖屁股的货色,倒贴钱他都嫌脏。
但奇怪的是,他为什么赏脸地标记了对方?
yī_yè_qíng的底线就是不标记,因为标记证明曾在xìng_jiāo中占据过绝对控制权,被标记的o无法反抗,从而存在强暴嫌疑。对方只要到o保护协会做一次齿痕鉴定,再上法庭告他性侵,一告一个准。
郑飞鸾沉眸打量着面前瘦弱的o,想弄明白他究竟有何算计。
何岸害怕秘密被戳穿,下意识护住了腹部,这个异常的举动立刻被郑飞鸾注意到了。他眉头一皱,察觉到不对,用力一把扯开了何岸遮体的毯子!
操。
还是个怀孕的o。
任何都不能侵犯怀孕的o,这是郑飞鸾从小听到大的常识。无关道德和法律,仅仅是生理上行不通。
o天生脆弱,怀孕之后基本丧失了自保能力,但同时也会获得一种强效武器----孕期二类信息素。它对所有的陌生起效,作用是抑制情欲唤起。这意味着除了孩子的生父,再强悍的在怀孕的o面前都是不可救药的阳痿。
而现在,郑飞鸾正处于亢奋的晨勃状态。
这太荒诞了。
荒诞得就像一个没编圆的烂笑话。
他甚至笑了出来,低头打量着自己精神抖擞、笔直翘起的性器,然后弯下腰,捏住何岸的下颌,端详起了这张干净秀气却不存在于记忆中的脸。
“真有意思,大清早的一个惊吓连着一个惊吓,我算是见到奇观了。”他指了指何岸的肚子,问道,“里面……我的种?”
何岸惶恐地点头:“嗯。”
“几个月了?”
“六个月零九天。”
六个月,那就是他出国前怀上的了。
那段时间他忙得焦头烂额,每天要跟五个国家的十六个公司开会,时差排出足足两张a4纸,每天加班到午夜两点,巴不得一分钟掰成两分钟用,连续一周都睡在酒店套房。就这种情况,他还能玩分身术,让这个住在出租屋的
简直天方夜谭。
“既然连孩子都有了,我们相互一无所知也不太合适吧。”他礼貌地对何岸微笑,眼中淡漠依旧,不含一丝实质上的笑意,“不介意的话,我们找个地方好好谈一谈。”
他必须尽快弄清始末因果,在事情扩大化之前快刀斩乱麻,把这个o连同他腹中的胎儿一并解决掉。
beta小助理程修顶着一头热汗火急火燎赶来时,是郑飞鸾亲自替他开的门。他看到清醒状态的老板站在面前,两条腿如同粉条下火锅,软扑扑一弯,扒拉着防盗栅栏就“咣当”跪地上了。
郑飞鸾冷冷瞥了他一眼:“我还以为共犯是谁,原来是自己人。业务很熟练啊,干多久了?”
程修哆嗦道:“一年零……零三个月。”
郑飞鸾似笑非笑:“瞒我很爽?”
程修立刻把头摇成了一只抖水狗,举手指天发誓:“没有没有!”
心里却道:怎么没有,简直爽爆了好吗!每回您拿文件夹往我胸口戳,还跟轰炸机一样突突突训我的时候,我就跪天拜地指望着您能来何岸这儿一趟。饿红了眼的狮子送过来,春宵一度,电话一响,领回去就是一只剪干净指甲喂饱了肉的大猫啊!藏獒送宠物店洗澡梳毛都不带这么立竿见影的!
程修表现得惶恐,内心却稳如泰山----郑飞鸾刚跟何岸做完,脾气正处于半年来最温和的阶段,再狠也狠不到哪里去。他以前专挑这一天提加薪,百试百灵,现在虽然东窗事发了,看上去小命不保,但只要运气够好,也不至于真死。
何岸洗完热水澡从浴室出来,见到程修,两个人同时后退了一步。
程修盯着他的大号t恤,一脸震惊:“你,你怎么……”
说着用手在身前比了个圆弧。
他跟随郑飞鸾去欧洲出差,也差不多半年没见着何岸了,自然不知道何岸怀孕的消息。何岸扯了扯衣摆,小声说:“最后那次……正好碰上发情期,就……有了。”
两人对暗号一样交流完毕,同时看向容色阴沉的郑飞鸾,又同时心虚地垂下了眼。
第三章
详谈的地点选在了何岸家附近的咖啡厅。
靠窗的四人卡座,郑飞鸾与程修坐一侧,何岸独自坐另一侧。程修当助理卖老板,犯了职场大忌,装也要装出个吓破胆的样子,于是抱着公文包可劲儿抖,屁股只敢坐半边,很符合男科小广告上尿频尿急尿不尽的症状。
何岸倒是安安静静的,手里捧着一杯冒气的热可可,温柔的目光流连在郑飞鸾脸上,睫毛偶尔轻颤,眼底满满的都是暖意,仿佛望着相爱已久的恋人。
他们认识了一年零三个月,谁说不是相爱已久呢?
就连手中这杯香味四溢的热可可,也是郑飞鸾主动叫来服务员为他点的,是他收到的第一份礼物。味道那么好,他舍不得咽下,只想一直含在口中。
昨晚他被折腾得很惨,又受了冻,体温一度一度往上攀升,唇面发干,脸颊燥红,早秋天气就穿上了加绒厚外套,还围了一条米白的毛线围脖。六个月的肚子藏在外套底下,弧度不太明显,胎动却比往日频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