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突然有些怀念在镇江的日子,怀念那个不谙世事的陆小姐,怀念凌雪,陆小姐依旧还是那样单纯吗?凌雪呢?她总是眉宇间带着隐忧,到底有什么放不下。
商户收取平安钱的事其实一直都很不顺利,商户一向谨慎,对任何人都带有狐疑,虽然锦衣卫们三番上门,他们虽然总是堆笑,却总是笑脸相迎,至于要钱,却总是哭穷,而后拿出几百文钱来应付。
偏偏锦衣卫大多人都是生手,不晓得如何应付这样的场面,和应天府和兵马司的那些老油子比起来,他们显然还有许多东西要学。
郝风楼倒是理解,这都是潜规则的东西,要融会贯通就需要时间,不是每个人都像自己一样聪明绝顶,能举一反三,索性暂时晾着这件事,让大家熟悉了业务再说。
曾建和郝风楼的关系彻底到水融的地步是在他娶亲的那一日,曾建是北平人,是军户,军户是不值钱的,自然讨不到婆娘,后来跟着燕王靖难,如今也算是功成名就,其实除了平时当差,就是四处寻觅婆娘,郝风楼甚至怀疑,这家伙脾气如此火爆,和他是老光棍不无关系,前几日果然寻了一个门当户对的亲事,曾建便大邀了宾客,原以为郝风楼不肯去,谁知道郝风楼备了诸多重礼去了,给足了曾建面子,那一夜新郎官没有去洞房,而是喝得醉醺醺的扑在郝风楼怀里哭,说自己误会了百户大人,一直以为百户大人是兔儿爷,还在背地里编排百户大人蹲着撒尿。
郝风楼火冒三丈,直接给了他一个耳光。
从此,二人芥蒂尽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