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上的侍者们急了,却一个个不肯和他胡闹。
徐景昌急了,他腰间时刻佩戴一柄银刀,此时抽出来,恶狠狠的道:“不剁了他,老子不姓徐,不跟老子走的,老子先杀他祭旗。”
几个侍者顿时颤栗,其中一个小心翼翼的道:“去,去,这就去,公爷,主帅是赖俊,右都督赖俊!”
“噢。”徐景昌把银刀一收,突然红着脸不做声了。
其中也有一个族人,乃是定国公庶出的兄弟,平素也是和徐景昌胡闹惯了的,远远的听到要去胡闹,顿时来了精神,连忙凑上来道:“兄长要杀谁,我随你去。”
徐景昌支支吾吾的道:“不杀,不杀了,赖俊,赖俊啊,他太凶,我杀不过他。”
于是一摊手,抱着圣旨走了。
这位定国公爷次日一清早便被一群人死磨硬缠的拉着去了宫里,先是谢了恩,随即去见了徐太后,徐太后少不得勉励他,他便一副斗败的公鸡一样出来。
几日之后,便陪着赖俊起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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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师的消息已经传到了广东。
广州城几乎没有了战事,因为早有传言,张辅人等恐怕统统都要获罪,这个节骨眼上,谁还有心思攻城。
至于张辅,他的心里不免有几分壮志未酬的颓唐感,遇到了郝风楼,他的时运总是不济。各大营的流言如今还没有平息,反而愈演愈烈。只是下头的众将本来还肯管,现在灰心冷意,只等那新主帅上任,想到一朝天子一朝臣,也不知这赖都督上任之后会如何对待大家,此时自身都难保,哪有心思管这些。
于是各营失了管束,昼夜不出,每日便是混吃等死。
这便给了广州城里足够的喘息之机,城内的谅山军日夜操练,随后又有一批物资从海防来了,这一次是两百多艘大船,直抵番禺一带,大家高高兴兴的从水路运了物资入城,这一次也无明军骚扰,因而大家多像过年一般,自是少不得好好犒劳一番。
郝风楼如今如那张辅所言,做了‘缩头乌龟’,反正什么都不管,就龟缩在广州,外头的事一概不理,他在广州城里呆得快活,竟是生了赘肉,为了锻炼身体,他索性每日清早在那城墙的甬道上晨跑,大家清早,总是能见到这位平南王殿下一身短衫打扮,下头弄了绑腿,穿着一件布鞋,在附近兜着圈子。
那一万余人的俘虏,操练得已有了成效,如今是士气如虹,只等明军来攻了。
偏偏明军不来,郝风楼对城外的‘老兄弟’甚是想念,于是隔三差五便给张辅写信,大抵都是共叙旧谊,又或者是劝降之类,张辅很不给面子,这些信一概不看,直接销毁。
不过对郝风楼来说,劝降就好似泡妞一般,所谓精诚所至、金石为开,要敲开心扉,岂是一日之功?自是一丁点都不在意张辅的想法,只是无论刮风下雨,书信不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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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