轩辕胜才这话听起来有道理,可是黄凃却觉得简直是异想天开,心想这轩辕胜才还真是因为愤怒丧失了理智。
他此时只觉得胸口憋闷,有气无力,虽然跑出了十来里路,可是这群当兵的体质还真是了得,速度并没有慢下来,胡大海身材魁梧健壮,黄凃趴在他身上,倒似乎是趴在一头蛮牛背上,只是胡大海的速度,自非蛮牛能比。
生死攸关,众人一心想要早些与骑兵会合,所以脚不停步,跟随轩辕胜才的七八名部下,后来投效的几名守门兵士速度渐渐慢下来,明显有些体力不支,而早先跟随轩辕胜才从知州府冲出来的六名部下,虽然跑出十几里路,却是体力充沛,连呼吸也没有急促,那几名兵士渐渐被拉开了距离。
月朗星稀,夜风吹拂。
月渐西沉,众人一身甲胄,又脚不停步,都已经是汗水淋漓,湿透了衣裳。
“将军,快了......!”不知道过了多久,黄凃依稀听到袁辽声音道:“再有几里路,便可赶到营地......!”
黄凃有些迷迷糊糊,微抬头,却见到四面空旷,已经不知身处何处。
果然,奔行片刻,前面依稀听到骏马低嘶之声,而且隐隐瞧见前方出现点点火光,黄凃心下微松,一路之上,他都有些迷糊,心里一直担心楚欢的追兵从后面追上来,提心吊胆,此时瞧见终于要与三百骑兵会合,微松了口气。
似乎是因为目标就在眼前,众人的步伐非但没有慢下来,反而更加迅速,黄凃负在胡大海背上,已经瞧见前方有几十顶帐篷连成一片,人影闪烁,更有许多骏马环绕在营地四周。
“是谁?”尚未靠近,五六匹快马已经飞驰上来,都已经拔刀在手,声音冷厉:“这里是练兵所在,闲杂人等,立刻闪避!”
袁辽已经抢上前去,骂道:“眼睛长到屁股上了,连老子都不认识?”
几名骑兵见到袁辽,纷纷下马来,齐齐拱手道:“小的该死......!”
“不必多说。”袁辽道:“宋辉在哪里?轩辕将军寻他有事。”
骑兵已经瞧见站在袁辽身后的轩辕胜才,哪敢怠慢,立刻有人往营里去召唤,胡大海这时终于将黄凃放下来,黄凃客气两句,众人却都已经跟随着轩辕胜才往营地过去。
还未进到营地,早有一群人迎上来,当先一人快步上前,单膝跪下,恭敬道:“小将宋辉,拜见轩辕将军!”
轩辕胜才开门见山道:“人马是否都在这里?”
“回禀将军,三百骑兵,俱都在此。”
“好!”轩辕将军道:“告诉他们,只带干粮在身上,全部上马,跟随本将立刻出发......!”
宋辉也不多话,恭敬道:“小将遵命!”起身来,转身便去集结兵马,黄凃此时已经是顺了几口气,又接过边上递来的水袋子灌了一大口,这才恢复了一些精神,上前问道:“将军是要往朔泉去?”
轩辕胜才左右瞧了瞧,皱起眉头,压低声音道:“黄大人,奔袭朔泉,必须要极为保密,否则......!”
黄凃肃然道:“轩辕将军,奔袭朔泉,万万不可。”
“你说什么?”轩辕胜才目光立时冷厉起来。
黄凃道:“将军试想,肖焕章和朱淩岳都不是泛泛之辈,可是不到一年,就先后被楚欢所败,这样的人物,将军应该比我更为了解。”
轩辕胜才皱起眉头,沉着脸道:“那黄大人的意思是?”
“楚欢调集兵马来夺甲州,就算他有疏忽,他手底下那帮人也定会提醒他。朔泉是他的根本,他绝不可能掉以轻心。”黄凃正色道:“如今朔泉,必然是四门紧闭,想要入城,绝非易事,未必是因为料到将军会奔袭朔泉,而是他们大军在外,自然要提防其他势力趁虚而入......!”
轩辕胜才更是紧皱眉头,袁辽犹豫了一下,终是道:“将军,黄大人说的也并非没有道理,如今也是非常之时,楚欢绝不会疏忽朔泉的防守......!”
轩辕胜才沉默片刻,终是道:“那依黄大人的意思,我们该怎么办?”
“去西谷关。”黄凃立刻道:“楚欢既然已经夺下了甲州城,接下来必然是到处搜找将军,西北虽然辽阔,可是毕竟到处都是楚欢的人马,将军留在西北,恐怕也是凶多吉少,如此时刻,最好的方法,便是先撤到西谷关,只要进了西谷关,楚欢便是倾尽西北兵马,也不可能越过雷池一步......!”
轩辕胜才冷笑道:“难道要让达奚彰看本将的笑话?”
“将军言重了。”黄凃道:“达奚彰是义国公他老人家一手提拔起来,受过你们轩辕世家的恩惠,而且楚欢诡计多端,将军功亏一篑,绝非将军之失,而是楚欢在西北势力太过庞大而已。将军撤到西谷关,有朝一日,定能够率军回到西北,一解今日之恨!”
袁辽拱手道:“将军,黄大人这番话,实在是肺腑之言。楚欢在西北党羽众多,拥兵自重,以我们眼下的实力,实在不是他的敌手,不如按照黄大人的意思,先退到西谷关,只要封锁住西谷关,西北粮草短缺,与关内的联系被切断,用不了多久,不用我们出手,西北自驾就会大乱起来,等到了那个时候,将军再率领我们打回来......!”
轩辕胜才走到一旁,一屁股坐下,似在沉思,众人面面相觑,都不敢说话。
营地之中,军令传下,这三百骑兵当真是训练有素,有些人已经是睡下,听到军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