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欢等人将那斗篷人团团围住,那斗篷人逃脱不得,听得楚欢反问,冷笑道:“今日你已经闯下大祸,若是放我离开,或许能够留下你等性命,否则……!”他尚未说完,“嗖”的一声,一支箭矢舌在他的肩头,此人惨叫一声,被这一支箭射翻在地,抬头看去,却见射箭之人一身皮毛衣裳,年纪轻轻,皮肤粗糙黝黑,面无表情,正是方才一马当先追赶过来之人。
射箭的自然是狼娃子,狼娃子口不能言,但是眼眸子却已经表达出清晰的意思,众人会不会死暂且不说,但是斗篷人的性命,却是可以随时取下。
便在此时,却听得又一阵马蹄声响起,众人立时警觉起来,循声望去,只见一队人马正飞马驰来,竟有二三十人之众。
楚欢皱起眉头,来者都是西梁人,其中有几人楚欢甚至认识,当先一人肥肥胖胖,却是那天晚上瞧见的青铜山塔部族长山塔喜鸣。
山塔喜鸣身后跟着三十多名人高马大的西梁人,佩戴背弓,到得近处,拉住马缰,高声喝道:“好大胆子,知道这是哪里?这是我山塔部的所在,你们秦人竟敢在这里撒野!”
楚欢示意众人不要轻举妄动,调转马头,冲着山塔喜鸣拱拱手,微笑道:“山塔族长,你好啊,咱们又见面了!”
山塔喜鸣先不看楚欢,而是看着楚欢座下的雷火麒麟,眼中显出艳羡之色,随即目光移到楚欢脸上,楚欢先前包裹的布巾已经取下,山塔喜鸣见到楚欢脸孔,先是一怔,随即冷笑道:“你这话我不明白,什么又见面了?我们何曾见过?”
楚欢眼中划过一道光,此人分明在前夜便见过自己,当夜天上月光明亮,楚欢将对方的相貌看的一清二楚,而且当夜两人还说了不少话,山塔喜鸣眼睛只要不瞎,一定也将自己的相貌看得清楚,如果没有健忘,那也不可能这么快忘记自己。
此时山塔喜鸣声称并不认识自己,楚欢立时觉得有些蹊跷。
山塔喜鸣望向不远处兀自在燃烧的庙宇,脸上神情难看,厉声问道:“秦国人,我来问你们,鬼大师所在的庙宇,是何人烧毁?”
楚欢正色道:“山塔族长来的正好,我们抓住了其中一名凶手!”
山塔喜鸣“哦”了一声,催马上前,楚欢一挥手,有几人闪开,亮出一道口子,山塔喜鸣等人便瞧见坐在地上中箭的斗篷人。
“他是凶手?”山塔喜鸣指着斗篷人问道。
楚欢点点头。
山塔喜鸣冲着那斗篷人叽里呱啦说了几句,楚欢等人一时竟听不懂山塔喜鸣在说些什么,又听得那斗篷人也叽里呱啦回了几句,嘴角甚至现出得色。
楚欢感觉事情大有蹊跷,需知西梁国不少部族有自己的土语,但是当初西梁举国学习中原,行政制度以及文化都是大肆引进中原的成例,也正因如此,西梁国上下也大都是以汉语交流,只是其中夹杂一些西梁本国的方言而已。
此时山塔喜鸣叽里呱啦说着话,明显是土语,这斗篷人脸上带着面具,按照常理,山塔喜鸣不可能认出斗篷人是谁,更不可能确定这斗篷人懂得土语,他一上来就说着土语,楚欢立时察觉情况有异,沉声打断道:“山塔族长,你认识他?”
山塔喜鸣点头道:“自然认识,他是我们山塔部的好朋友1”
“好朋友?”
“不错。”山塔喜鸣眼睛眯成一条缝:“他是药商,经常来我们山塔部收购药草,而且我还款待他多次,又怎能不认识!”
“看来山塔族长对这位好朋友实在是记忆犹新。”楚欢笑道:“不需要看他面孔,就能知道他是你们山塔部的好朋友!”
“他每年都要来我山塔部几次,我对他的身形熟的不得了。”山塔喜鸣盯着楚欢道:“你们刚才说他是烧毁庙宇的凶手?”
楚欢不说话,只是微微颔首。
“但是乌戈所说的却不一样。”山塔喜鸣冷笑道:“他说庙宇是你们烧毁的,他从这里路过,发现你们的恶行,你们便要杀人灭口!”
他口中的“乌戈”,显然是指那斗篷人。
楚欢一众人等闻言,都是一怔,不少人立刻显出怒色,但好在这群人都是训练有素,虽然心中愤怒,却也不叫嚷。
楚欢先是一怔,随即淡然笑道:“那么山塔族长认为谁说的是真话?”
山塔喜鸣冷笑道:“你们是秦人,乌戈是我们山塔部的好朋友,他与我们山塔部已经有许多年的来往,你说我会相信谁?”
山塔喜鸣身后已经有人怒吼道:“快交出乌戈,你们这群卑鄙的秦国人,竟然烧毁庙宇,害死了鬼大师,我们要为鬼大师报仇……!”此人一喊,其他人也纷纷叫嚷起来,挥舞着手中的马刀,他们有数十人之众,一时之间却也是气势汹汹。
楚欢已经意识到情况不妙,心中已经清楚,方才这山塔喜鸣说了一番土语,十有八九是要当着众人之面与斗篷人串通,两人这是要栽赃陷害,将烧毁庙宇害死鬼大师的凶手推到秦国使团的身上。
山塔部众人群情激奋,那斗篷人嘴角显出得色,缓缓起身来,大声道:“你们这群秦人,在我西梁的土地上,竟然烧毁庙宇,鬼大师济世救人,许多人都受过鬼大师的恩惠,你们害死鬼大师,究竟有什么图谋?”
他此时反客为主,得意洋洋,只当山塔喜鸣来援,楚欢等人便不敢轻举妄动,他肩头中箭,疼痛不已,一只手捂着肩头,便要从那闪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