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绩显然对风寒笑十分的推崇,说到风寒笑之时,脸倒显出敬慕之色。
楚欢感慨道:“是啊,风将军……!”轻叹一声。
裴绩笑道:“其实我想说的是,就算西梁人这次退却,但是没有了风将军,等到他们内部稳定,粮草充足,下次也还是要打进来。余老将军年事已高,多年戎马生涯,对他的身体伤害也必大,此番西梁不攻,他朝西梁卷土重来,将更是难以对付,一旦西梁人攻破西谷关,那么后果必将不堪设想。”他指着桌画出的地图轮廓,轻声道:“西梁人入关,中原必将大乱,如今我大秦国内已经是危机四伏,外邦攻入,中原必将重陷二十年前的群雄纷争时候,二十年前天下大乱的状况我历历在目,处处刀兵,人命贱如草,百姓流离失所,任人宰割,万里江山万里狼烟,处处流血,处处硝烟……我不希望有生之年还会看到当初那些惨绝人寰的情景。”
楚欢神情更是黯然。
他没有经历过当年群雄纷争的时候,但是他能够想象到那个时候的情景,多少妻离子散,多少家破人亡,多少男儿因为诸侯争霸丧命沙场,乱世人不如狗,饥饿、恐怖、灾难、死亡时刻笼罩在中原大地百姓的头。
一个太平时代的到来,是多少人用鲜血和性命换取而来,没有经过乱世,永远无法体会到那个时代的黑暗与恐怖。
“当年学兵,是想终结乱世,如今学兵,却是想保住太平之世。”裴绩缓缓道:“帝国虽然民变四起,但是如果圣能够醒悟过来,励精图治,帝国还能重振雄风,百姓依旧能够得享太平,但是西梁人攻进来,后果必将是天下大乱,所以无论如何,万不能让西梁人打入关中。”
楚欢问道:“大哥去往西北,是想凭自己所学,为西北军效力,抵挡西梁人?”
“残疾之身,我虽有心,人不用我。”裴绩摆手笑道:“我倒没有太大的野心。不过余老将军经略西北,想来还会招揽人才,我前往试一试,也不求真的能为西北军效力,只是有些策略献,若是余老将军真的能够采纳,或许对我大秦将有大大的益处……!”
楚欢知道裴绩虽然身残,但是心忧天下,更是钦佩,问道:“大哥准备何时动身?”
“其实我几日前便准备离开。”裴绩笑道:“只是不知二弟下落,有些放心不下,所以多等了一些时日,今日见到二弟,我也就放了心,最迟后日,便离京往西北去了。”
楚欢看向秦雷,却发现那家伙早将鸭掌啃完,满地骨头,整个人却斜倚在墙壁,已经睡着,无奈笑了笑,问道:“那雷儿怎么办?”
“我带他一同去。”裴绩道:“他不能留在秦府,这孩子性子野,不被秦家人害死,他也要闯出大祸来。本来我先前想着将他托付于你……!”
楚欢立刻道:“大哥若真有此意,小弟义不容辞。”
裴绩显出温和的笑容,道:“我知道二弟定会接受,但是后来想了想,他一直居在京城,这未必是什么好事,我带他在身边,天下走一走,见见世面,对他自是大有好处,好在这孩子虽然性情古怪,却听我的话,带在身边,好生约束也好。”
楚欢虽然与裴绩相处的时间不长,但是义气相投,此时裴绩要离开京城,楚欢心里却是有些不好受,就似乎有什么珍贵的东西丢失一般。
裴绩自然看出楚欢心思,眼眸子深处显出温情,他与楚欢相交,虽然平淡如水,但是相印在心,一直以来少有人瞧得起他,更没有人真心相交,而楚欢不嫌弃他残疾之身,更与他八拜之交,两人相交只从性情,不从利益,这份情意自然是十分的宝贵,楚欢固然舍不得,裴绩心里却也是有些不舍,伸手拍了拍楚欢的肩膀,温言道:“二弟,你我义气相投,能够相识,乃是天赐下的缘分。我走之后,你一切保重,身在京都,处处小心。”顿了顿,轻声道:“你因齐王来京,更要小心陷入争斗,京城看似繁华,实则是天下最险峻之处,而朝堂官场,更是险中之险,一个不小心,必将万劫不复。不过你为人聪慧,只需记着凡事低调,不可因为身后有王爷撑腰而心性生骄。”
楚欢知道裴绩这番话乃是发自肺腑,心中更是一暖,点头道:“大哥放心,你的话小弟都记在心中,大哥此番前往西北,千山万水,路途遥远,还望一路保重。”从怀中又取出银票,裴绩已经拦住道:“你次给我的银两,足够我使用。你身在京城,日后用银子的地方还很多。”起身来,走到床边,从枕头下面摸出一本递给楚欢,楚欢接过打开看,却发现里面都是手抄文字与图画,除了大段的文字,每隔几页便有图画,其标明着“八卦”、“锋矢”、“鹤翼”、“偃月”、“飞鸟”、“虎韬”等等字样。
“这是一本阵法。”裴绩道:“前面大都是古往今来存在的基本军阵,面我已经写下了其长处与短处,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