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多的汗水包围著。
可就算黏黏的汗水充斥著他们的相贴的肌肤,夏时季也还是一如既往的热爱著跟李昱泊夜晚偷偷摸摸相拥著睡去的日子。
就算他们的父母不理解,别人可能觉得的不可接受,但他还是那麽浓烈地喜欢著。
他从没有想过,当他们长大後,他们会丧失这些。
就像小孩从没想到过会丢掉手中最爱的那个玩具那样,那最不容人违抗的岁月已经定好了他们接下来的走向……该失去的总是会走的。
人再留恋,人再想强求,人也於事无补。
夏时季在被李昱泊送到他家的度假别墅时,他下了车,趴住了车窗,对著车上马上要开走到另一个地方跟他父亲合和谈生意的李昱泊说:“你还记得我九岁那年的事吗?”
李昱泊看著他,把刚戴上的墨镜摘了下来,直视著,没有一点回避地看著他。
在猛烈的海边阳光里,夏时季笑了,他微撅著嘴,像那些美好的时光就在他的心底脸上一样地笑著:“我还记得,爸爸打了我,我离家出去,走在了公路上,你跟著我走,还帮我拖著我最爱的那些家当……你跟我说,我去哪,你就去哪……”
李昱泊只是直直看著他,没有接话。
夏时季也没有想要等到他的回话,他只是接著说著:“你说,怎麽我如此爱的这些时间後,你却不想跟我走了呢?”
他说完,缩回了身体,没有再去看车内的那个人。
这世上,怕是没有比他更懂李昱泊的人了吧?
他爱的这个人呐,这次是真不会跟他走的了。
那麽确定的肯定,如果可以,夏时季真想心存侥幸……可惜,他满心满眼里的那个人,他深受太多人赞道的那过於男人的面目……
谁都在等著他开拓疆土。
他代表著力量,他作为一方首领之前的必要崛起,就在这个阶段。
太多的春夏镇的商人,已经冷眼旁观著他取代著他的父亲,代表他们更上一层楼。
只是,自己呢?
不是被一直淹埋,那麽,就是远走。
他走回家里,他爸看到他,问了句:“昱泊送你回来的?”
夏时季点了点头。
他爸松下了板著的脸孔,说:“好了,既然给你的假期完了,给我进书房……”
夏母在一旁看著,皱起了眉头,美目间有著对丈夫的斥责:“他刚回来,你是不是逼他太紧了?”
夏父看著妻子有些气急败坏地说:“我不指望他跟昱泊一样优秀,但我希望他以後能帮我们给他的东西给好好守住,你又不是不知道现在竞争这麽大,他现在不明白他的位置,难道还要等来不及的以後那天才後悔?”
听到夏父那苛责得没有一点作为父亲味道的人情味,夏母怒看著丈夫,大声地说著:“钱,钱,你还说自己不在乎钱,可你在乎地位,跟在乎钱又有什麽区别?他才不到十七岁,你想要他怎样?跟所有人挣个一长二短吗?你真不知道为了你那些苛刻的鬼要求他已经活得不像个平常孩子了吗?当初你是怎麽答应我对待孩子的?”
说完,她气得拍著胸口坐到了旁边椅子上,忽略被她的口气惊到的丈夫,看著愣愣看著她的儿子,伸出了手,带著泪意说:“儿子,来,让妈妈抱下。”
夏时季看著母亲,眼睛酸了,心底隐藏著的密不透风的委屈松了一点从心底钻了出来,不过他还是吸了口气把那些情绪给压了下,他走到了母亲面前,跪在她脚边靠在她的怀里……
他知道母亲很不容易的,她要照顾自己爱的男人,还要想著自己这个儿子,尽管她是个以他爸为中心的女人……
但他敬爱著这样的母亲,从没有对她有过一丝的怨对,就算他的童年是李昱泊托付起的,他的少年,是他的爷为他给予所有溺爱的。
可不管如何,他的母亲是真的爱他的,也会为了他,去大声斥责她这辈子最爱的男人。
例如现在。
“我不管你要怎麽样对我的儿子……”他妈妈抱著他,口里非常坚决地斥责著他爸爸:“可是,我不会让你这麽逼他,你不记得他只有不到十七岁,我记得……”
夏父看著挚爱的妻子的那张护犊至深的脸,一下子说不出来话,过了一会才喃喃地说著:“我不是逼他……只,只是,你知道,利益洗盘什麽时候都会出现,我只是希望我们儿子能够趁早独挡一面……”
夏母听了,抱著儿子的更紧了点,她咬著牙,用著与她那柔美的噪音不符的坚决口音说:“我会护著我儿子一辈子,谁也不能欺负他。”
夏父没有说什麽……
夏时季听了,在那一刻他觉得自己的心疼得比以往的在李昱泊那里受的任何时刻的伤害都要更疼……他抱著抛尽一切都要护著她的母亲,哭了,但也笑了,他抬起头含著泪带笑著看著他这辈子最爱的女人,口里呵笑著说著:“女人,应该是我用这种口气对你说话吧?”
他变了噪音,很很男子汉气概的口音说:“爸,你敢跟外头那些没品的男人一样捻三搞四,小心你儿子我弄死你……”
他这样学著说了一句,以为他妈会岔开愤怒笑开颜,哪想,他妈妈却在下一刻又重重地抱著他的头,更让他不知所措的是,她不仅没笑,反倒哭出了声:“儿子,妈妈对不起你,把你一个人留在镇里,你爸对你凶,我都没有好好为你说过话,妈妈对不起你……”
她这麽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