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的楚凌觞纪凡从未见过,但却爱的紧,他辗转吻着他,想将自己心里的热度传递给他,让他知道,他真的很爱很爱他,爱到卑微,爱到眼里心里,只容得下他一人。
事后,楚凌觞真的是被折腾的一丝力气也没有了,手搭着浴桶边缘,头蔫蔫的歪着,眼角微微泛红。纪凡凑过去,轻轻的吻了吻他的眼角。“你等一会,我去叫小二换桶水。”
等到换好水,楚凌觞重新躺进浴桶时,他真的眼睛都睁不开了,迷迷糊糊的只感觉到,纪凡帮他洗了头,擦了身体,穿了衣服,抱到床上。一沾枕头,他立马就人事不知了。
纪凡好笑的看着楚凌觞一沾枕头,就一个翻身滚到里侧,舒舒服服的睡了,颇像个小孩子。太晚了,他也未再传小二,就着楚凌觞洗过的水,匆匆洗了下,便上了床,伸手将楚凌觞揽到怀里,满足的闭上了眼睛。
他虽然很想要他,想的心尖儿都疼,但他知道急不得,有时候确实要逼,因为楚凌觞将自己保护的太好,他若不逼他,他永远不可能完全的接受自己。但有时候也要忍,若是太过急躁,反而会得到强硬的抗拒。现在这样,已然很好了。
第33章 两国之乱(六)
温如玉向来谨慎,既已敲定了要辞官,便也就紧锣密鼓的实行起来。他先是将纪凡找去谈了一番,得知他已知道楚凌觞的计划,并已经和楚凌觞协商好,再在陈国朝堂待上五年,便也没有什么异议,只是叮嘱道,要他万事小心。
装病一事,既不能真,也不能假,为了万无一失,他思索了半天,决定去拜访一个人,曾经名满京城,如今青灯古佛,世人只道早已香消玉殒的柳无霜。世人不知柳无霜除了才情,还有一身的好医术,只是当年未曾救得纪伏天,方才心灰意冷,遁入空门。
“小凡,明天你跟我去见一个人。”温如玉叫住刚吃完饭就想往外跑的纪凡。
纪凡顿住脚步,好奇问道:“什么人?”
“你去了就知道了。”
纪凡其实不大愿意,他和楚凌觞聚少离多,好不容易相见了,自然是想多在一起的。
温如玉看出了他的心思:“阿林也去。”
“好!”纪凡回答的不假思索。
温如玉看着纪凡一溜烟就消失无踪的身影,心里突然冒出个奇怪的想法,不过还未成形便被他自己否掉了,毕竟纪凡和楚凌觞,不是他和纪伏天。
初春的季节,万物复兴,气候舒畅,就是春雨绵绵,仿若黏腻着愁思几许。在这丝丝细雨的午后,一辆马车出了城,径直往南边的姑获山驶去。
雨已经停了,但被雨水润湿的苔藓还是特别湿滑,纪凡拉着楚凌觞跟在温如玉身后,小心翼翼的走。
“父亲,您一路上都不肯说,现在都到了这儿了,总肯告诉我们到底来见谁了吧?”
温如玉回头,眼神不经意地飘过纪凡拉着楚凌觞的手,又回过去继续拾阶而上。“小凡,你可有想过,你娘亲是谁?”
纪凡当场就愣住了,手一松,楚凌觞急忙握紧他。
他转过神,声音有些干涩:“父亲,您不是说我父母双亡吗?”
楚凌觞只知道纪凡的父亲是纪伏天,至于纪凡的母亲,他也不知道,因此也十分好奇。
温如玉摇摇头:“当时你年纪小,以防你太过挂念,我便没有说。况且,你娘亲皈依佛门,也不大愿意与红尘之事接触。”
“那为什么如今又带他来呢?”楚凌觞问道。
一行人已经上了山,温如玉望着眼前的佛庵,心里不知什么滋味,有些感慨的回道:“我有事相求于她,想着她自小凡襁褓时便离了他,二十几年过去了,应该也是希望见到自己孩子的。”温如玉转过身来看着有些无措的纪凡,道:“再说,我马上就要走了,从此这京都只有你一个人,让你知道还有个人挂念着你,也不至于太过孤寂。”
纪凡看了看眼前这名为静慈庵的佛庵,怔怔的说不出话来。
不一会,从庵内出来一个比丘尼,温如玉上前跟她交谈了几句,便领着纪凡和楚凌觞向里走去。
庵内都是女弟子,香火并不十分旺盛,却也因此显得更为幽静。温如玉一行三人跟着那位比丘尼走到了内院,远远地,纪凡便看见一位身材高挑的比丘尼拿着扫帚在扫地上的落花。
“无净师父,这边有三位客人来寻你。”
这位名唤无净的比丘尼抬起头来,曾经风华绝代的京城才女柳无霜,如今已修炼成了朴素慈祥的佛门中人,虽还看的出年轻时的风韵,但给人印象更加深刻的是无欲无求的安详。
二十年未见,温如玉从她身上已经快寻不到当年绝世佳人的影子了,而柳无霜却是一眼就认出了温如玉。她微微一笑,纪凡却不由自主的攥紧了拳头。楚凌觞轻轻拍了拍他的肩,有些心疼。
她双手合十,点头问候:“一别数年,温施主别来无恙。”
温如玉也双手合十回礼:“别来无恙倒是谈不上,此番前来,是有要事有求于无净大师。”
“贫尼远离红尘数十年,不问世事已久,不知温施主有何相求?”
“此事说来话长,可否里面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