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人夏闻言眉头微微皱起,面对太后的这一通指责,他并没有立刻说话。但是他眉头中间的那一丝皱起,显然表示他并对太后的那些话感触不大。
“这个人!哀家已经告诉过皇上很多次了,不可以动他!”太后眼瞅着闻人夏眉中的那丝桀骜不驯,声音不自觉地也染上了几分怒火。
“不可以动他?”闻人夏等太后的话一说完,立刻就挑眉重复了一下太后的这句话,“什么叫做不可以动他?据我所知,母后你不是一向对这个贱种恨之入骨么?现在您又闹出这个样子,却是为了什么?”
闻人夏的声音刚落,夏宁怀中的燕宛再次不自觉地发出了一声低低的痛呼,闻人夏和太后的目光在同一时刻集中到了燕宛那张已经浮肿不堪的脸庞上,燕宛的眼皮似乎是越来越沉重,但是身体上的抖动却是一直都没有停止!夏宁下意识地低头看看怀中的人,他里燕宛最近,他能清楚地感觉到燕宛的神智似乎越来越不清楚,有口水从他的嘴角流下来,断断续续地字眼,从他发紫的口中慢慢说出,他说的很轻,但是夏宁能够清晰地听到,他说的是类似于给我药等的,带有恳求意味的话。
太后的目光在燕宛的脸上微微停顿了一下,但是马上她就将目光转移到闻人夏的身上:“他不过一介男妓,没必要你这样大动肝火,平白当着这么多人闹事,也不怕跌了自己的身份!”
“男妓?”闻人夏的眼睛在燕宛的脸上多停顿了一下,燕宛的声音从刚才的喃喃自语,变得越来越清晰,隔着几步远,闻人夏已经能够清晰的听到燕宛口中那一声声的“恳求”。他的眼睛轻轻流转,心中暗暗感叹曼陀罗这东西竟然真的如此可怕,真不知道燕宛仅剩的那点尊严能坚持多久。
闻人夏的眼睛依旧停顿在燕宛的脸上,就是这张脸。早在他十三四岁的时候,他曾无数次的与之相对而笑,也曾无数次的在内心暗暗感叹那隽秀的眉眼,但是他从来没有想过有天他会这样面对他。
闻人夏想到曾经,脸上终是一阵僵硬,但是马上,他的嘴角却是突然浮现出了一丝无比冷酷的笑意,那种冷酷的笑意,让站在对面的太后再次揪心起来。
“男妓?”他重复了第二次,伴随着的,还有一声嗤笑,“母后啊、母后。”
闻人夏笑着摇摇头,向着地下的燕宛慢慢走上去:“你说你怎么能够这样称呼他呢?你说,要是地下的先帝知道了他最疼爱的……不对,我应该怎么称呼他呢?我应该叫他小皇叔,还是应该叫他为、、、、、、”
闻人夏话说了一半太后的脸色几乎是瞬间就变得惨白,江如意和顺如意的脸色也几乎是瞬间就变了颜色。
“你疯了!”太后的声音都在止不住地颤抖。
说到小皇叔这三个字的时候,除了太后他们三人,其实在场的很多人脸上也都浮现出了一丝惊恐的表情。说到小皇叔,那近二十多年来北冥只有一位小皇叔,那只有闻人司一个。
“你一定是疯了!”太后的嘴角忍不住抖动着,她极力使自己的表情保持平静,但是闻人夏突然说出的这句话无疑是暴露了燕宛的真实身份,这就有点让人措手不及了。
身边的顺如意何等会看眼色,忙向着身边的殿前司连使眼色,示意他们纷纷退去。
“朕疯了?”闻人夏说话间已经走到了燕宛的面前,“只怕疯的是母后你吧!叶昕的事情究竟是怎么回事,到还要拜托母后说清楚!”
闻人夏的话刚出口,太后的一双凤眸终于浮现出了一丝恍惚之色:“什么叶昕?哀家不明白你在说什么。”
闻人夏但哂笑,他扭过头对着自己的母后,张了张嘴巴,似乎是想要说什么,但是他还没有说出口。却见已经撤退了一半的殿前司和御医们却是撤了回来。
顺如意见人去而复返,不由得眉头一阵大皱:“怎生又回来了?却是又出了什么幺蛾子?”
众人面面相觑,一群人支支吾吾了一会儿,临了也不知是那个人小声来了句:“回、回公公,那个门外、门外似乎是,白大人、白大人来了。”
第一百三十一章 强行拖走
闻人夏乍一听到白尹这个名字,狰狞的脸色几乎是立刻就微微收敛了一些。一直紧抿的嘴角的嘴角也不由的微微有了一丝柔和之色。
太后恍惚的眼神在那一刻不漏声色的悄悄收起,一张因为岁月而变得松弛的脸庞,浮现出了些不易察觉的慌乱。她向着夏宁使了一个眼色,夏宁会意,趁着闻人夏不注意,立刻将燕宛从地上抱了起来。
燕宛在神智混乱中,竟是忍不住伸出没断的那只手,向着夏宁的脸上抓了过去:“药、给我药、我忍不住了!药、、、、、、”
燕宛无神的眸子更显灰败,他的牙齿不停地打颤,夏宁能感到燕宛手心的汗,也不知是因为夏宁的袍子比较暖和还是药物的原因,燕宛的脸色竟然不再那么苍白,反而双颊上竟是出现了几分嫣红。夏宁曾听人说,出汗出的太多的人,大多是有脱水而亡的危险,看燕宛现在这个样子,夏宁只怕他是要回光返照了!
夏宁来不及细想,忙抱着燕宛朝向身边的御医。
“这位太医,人命关天!赶紧给瞧一瞧吧!”夏宁身边的太医方才都在顺如意的指示下一股脑的向着门口涌了过去,刘青守也没能幸免,给人推推搡搡地走向门外。唯有范郢一个个人守在原地没动,因此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