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这才轻轻吐了口气,知道了闻人夏不是在烦自己。不过她吐地那一口气未免有些太重,不偏不倚就落入了太后的耳中。
太后惊闻闻人夏居然以死相逼,当时只觉得满胸怒火没出爆发!恰好东门萃如就撞上了这个枪口!太后几乎是想也没想,立刻就甩给了东门萃如一记刀眼,咬牙恨恨来了一句:“你倒是松的哪门子气?觉得皇上同哀家这么母子相逼,你很欣慰么!也不看看这是什么时候!皇上的心都给外面的妖精给勾走了!亏你还松地出气来!堂堂的中宫,竟是连个男妓了比不上了!我东门家的脸都要给你丢尽了!”
东门萃如讶然看着太后竟是如同疯了一样当着众人的面斥责自己。
她自小在东门家是备受宠爱的嫡出的小姐,十岁同闻人夏定亲,人人都知道她是太子妃,将来就是皇后的不二人选。可以说她从小到大,一直是养尊处优,未曾见人在她面前如此颐指气使。便是她生下了闻人誉这样的痴儿,太后与闻人夏也只是在四下人少的时候挖苦几句,从未当着满大街的给她难看。
太后如今整出这么一着,这就让东门萃如有点没法接受了。
东门萃如眉头一皱,一双眼睛里更是跟着红了起来,一副泫然欲泣的样子。
然而她还没等哭,那边怀里的闻人誉却是先哇地一声,被太后给吓地哭了起来。
东门萃如到底还是多疼惜自己儿子几分,满眼的泪水也顾不上擦了,忙将闻人誉搂了过来,抱在怀里好生安慰起来。
太后听着闻人誉的哭声,但觉自己的太阳穴一阵刺痛。有些疲倦地向那跪在地上的殿前司摆摆手,声音也跟着提高了几分,似乎是想要让太医院里面的人听见一样:“行了!你也不用在哪里干跪着,你只管将门给哀家弄开。你若是弄不开就趁早给哀家散开这个地方!哀家自己找人撞门进去!皇上不是说哀家若是敢进去,他就要死给哀家看么?那哀家今日不妨将话放在这里!皇上若是不让哀家进去的话!那哀家也只能死给他看了!虽然咱们太子是愚钝了些,但是只要咱们皇后娘娘在、孙相国也在!咱们北冥国也算后继有人!哀家与皇上都彼此相逼到这个份上了!都是哀家的过错!哀家将来只怕也没脸下去见先帝了!不如早早一头撞死在这太医院的门口,撞个血肉模糊!将来下了地,省的给列祖列宗认出来!”
太后的话说到这里,却是微微一顿,一双凤眸在那诚惶诚恐的殿前司身上扫过,最后问出了自己最后一个问题:“所以说你是让还是不让?”
那殿前司官员战战兢兢,一时间哆哆嗦嗦地抬起了自己的头,没能第一时间回答太后的话。
太后没给他说下去的机会,向着夏宁说出了两个字:“撞门!”
夏宁闻言到也不含糊,只上前一把将地上的殿前司小官给从地上揪了起来,然后提起拳头向着门上狠狠砸了几拳,高声叫唤道:“殿前司夏宁奉太后之命前来叫门,若是无人开门,皇上可要休怪夏宁冒、、、、、、”
夏宁口中冒犯两个字尚未出口,那边的夏宁突然就听到自己面前的那扇门竟是发出了一声沉闷的车门声,似乎是有人正要从里面打开门一样!
夏宁一惊,忙向后跳了一步,向一边退了去。
众人眼看着他们眼前的木门被缓缓拉开,里面的景象,也开始慢慢呈现在众人的面前。
太后眼看着太医院的门被拉开,于是忙将手抵到顺如意的手里,示意顺如意将自己从轿辇上搀扶下来。
身边的东门萃如眼看着太后下去了,一时间倒也来不及再安慰闻人誉,直接抱着闻人誉从轿辇上走了下去。
太后是第一个来到太医院门口的人,可是她刚来到太医院的门口,一种特殊的香味,却是慢慢地从院子里,向着她扑面而来。
那种香味,不可否认是种十分诱人的香味。那种味道仿佛是有一种魔力,一钻进人的鼻腔,就让人的整个身体跟着放松下来,紧跟着,凡是闻到那种味道的人就不由自主地跟着去搜寻那种味道。
直到那种味道越来越淡,越来越淡。最后一直淡到空气中再也搜寻不到那种气息。
当那种味道完全消失的时候,太后一直挺立的身形不由得跟着僵硬了几分。因为隔着一道门口,她已经无比清晰地看到了门内发生的一切。
正当太后眼睁睁地看着门里面发生的事情的时候,忽然听到身后一阵喧哗。
太后猛地回过头去,却是突然发现身后的东门萃如神色一片恍惚,紧跟着身形就是一软,整个人都歪到了一边的张德顺的身上。
第一百二十九章 毒瘾发作
“母后、母后昏倒了!”东门萃如的身子一经倒下,她怀中一直抱着的闻人誉也跟着她滑落在了雪地上。
闻人誉一哭未止,另一哭又起。直搅得在场地每一个人的心情越发烦躁慌乱。好在夏七一直侍奉在身边,眼看着闻人誉摔在了地上,立刻就跑上去将闻人誉从地上抱了起来。闻人誉见到是夏七,哭声这才稍微停了一下。
张德顺第一个伸手探探东门萃如的鼻息,东门萃如鼻息还算是正常,只是比之刚才略有些急促,脸色也渐渐变得有些绯红。
太后身形微微一顿,回头瞪了张德顺一眼:“怎么回事?”
张德顺但抬头,微微泛黄的瘦削的脸上,浮现出一丝紧张:“回太后娘娘,娘娘不知何故晕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