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的黑衣人尸体,仿佛根本没听到之前的话。

郑大康咳了一声,放下药箱,重新蹲下来,解开尸体身上的夜行衣。韩六抱着胳膊晃了晃身子,四下看了看,弯腰拉起计小星,扶他上车去了。老程则走到唐枭跟前,郑重地说道:唐兄弟,俺的命是你救的,俺愿意相信你,但是俺更相信那些十几年的兄弟!

唐枭没有答话,只是向他微微低头行了一礼。这时一直待在旁边插不上话的徐泰安连忙跑过来打圆场,和和气气地将老程劝回去休息,然后捏着唐枭的袖角将他扯到了一边。

小唐啊徐泰安低声道,我们少爷跟兴威那是合作十几年的老相识了,个个都知根知底的,你和大伙儿不熟,平时稍微担待着点儿,有事儿也能互相照应着

徐先生对敌人的来历可有思路?唐枭不回应他的劝解,单刀直入地问。

徐泰安还没回答,马车里传来叶斐的声音:小唐小唐,快过来快过来!

唐枭皱眉,面色愈发阴沉,但他还是一言不发地转身跳上了车。进去便看到叶斐衣衫凌乱地坐在锦被之中,扭过身指了指自己的后背,呼吸不整地喘着气:背上好痒,快帮我挠挠!

唐枭的眼角以一种肉眼可见的频率抽动着,他盯着那不知在耍什么宝的少爷看了半晌,然后在对面的箱子上袖手一坐:我不信你挠不到。

哎,可是没有指甲,真的挠不动啦!叶斐满脸委屈,双颊带着一种惹人想入非非的潮红。

唐枭垂足而坐,叠起双腿,肩膀向后靠着车厢的墙壁,亮出了自己手指上尖利的护甲:如果你不介意我的指甲在你身上戳几个洞。

怎么会呢。叶斐扶住墙壁,对他回眸一笑,小唐是个好人啊。

唐枭默默地盯了他一会儿,身子前倾,伸直手臂,护甲的尖端点上了叶斐的后背,锋利的指尖穿透了中衣,轻轻按在他的皮肤上。

啊痛往那边一点嗯这边里边一点对这里多动动好舒服

车外的众人全都目瞪口呆地扭头看着有些晃动的车子,脑中齐齐闪过一个念头难道斐少爷终于被压了?!

只有唐枭黑着脸看着叶斐扭来扭去地指点着他抓痒的部位,几乎把背上的每一寸都挠了个遍,唐枭也总算忍了没把他的中衣划得稀烂再在那背上多抓几条血痕。这寂寞的少爷就是缺人陪,逮到个伴儿就变着花样地玩,玩不尽兴不肯消停,唐枭忽然发现自己快要成了这个三岁孩子的爹。

小唐,坐到这边来嘛。叶斐好像终于舒服了,掀起被子又把自己团了起来,往里挪了挪,留出一人的座位。

唐枭见没事了就收回手,背靠在车厢的墙壁上,并不挪窝。他从怀里拈出那块焦黑的残片晃了晃:真不是你?

小唐你开什么玩笑。叶斐用被子把脑袋也裹住了,看上去就像一颗大圆球上面长了一张人脸,那张脸还是撇着嘴的苦瓜脸,本少爷再闲也不会闲到坑自己人挨打啊。

唐枭将那香料拿到鼻子底下嗅了嗅,道:这香可有点厉害,我研究毒物这么多年,都没能及时发现。说完他盯着叶斐看,剩下的话不言自明。

你不仅发现了,还装得有模有样。

药吃得多了,管用的药就越来越少小唐你不也一样?叶斐的语气淡淡的,好像只是在讨论一串糯米团子的味道,你和我,都不会长命。

唐枭挑了挑眉:你这样的有钱人,我还是第一次见。

叶斐裹在被子里抬起眼:有钱人应该是什么样?

惜命。

我很怕死。

怕死的人不会亲自跟着一个随时都会被劫杀的镖队往打仗的方向跑。

做生意是有风险的。

何种生意,值得叶大少爷押上性命去冒险?

叶斐看着他,微微一笑:也不是你,对不对?

唐枭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他又把那迷香拿到眼前看了看,道:雇主若是不相信护卫,那么我也没办法。

护卫若是不相信雇主,岂不是更加糟糕?

唐枭闻言又向他看去,细细地端详着叶斐的神情。

叶斐还是那副浅笑的样子,仿佛敛了万千风华在眉目间:所以,你护着我的命,就可以知道我要做的事。而我也会知道,你要做的事。

唐枭抱起双臂,默默注视着叶斐的笑容,想要从中探知一些意味。而叶斐打了个哈欠,倒头就睡。唐枭在明暗不定的烛光中出神地望着叶斐的睡脸,不知不觉间,蜡烛燃尽,外面的天已蒙蒙亮起。

唐枭靠在车厢墙壁上猛然睁开双眼他不知何时睡去了,又不知是否真的睡了。对面的叶斐还蜷缩在锦被中,偶尔轻咳几声。叶斐的睡脸总是带着一种疲倦的神色,似乎睡眠对他而言根本不是休息,而是折磨。

或许,只有在睡着时,才会展现出那心底真正的疲倦。

唐枭跳下车,见车外已经被清理干净,老程正带人对着新堆的土冢上香。郑大康走过来对他道:没找到任何有用的东西,他们是有意要隐瞒来处。

唐枭一点也不意外,不过他对于敌人的来路能猜个大概,关于这点,叶斐想必更清楚,他既然不说,那么就毋需多话。镖师若是知道敌人有着狼牙军这一后盾,恐怕不会像现在这般轻省。

唐兄弟。唐枭刚转身,郑大康又叫住他,昨夜那个走脱的从身手看来应是明教中人,唐兄弟与他可认识?

唐枭扭头,轻描淡写道:同行。片刻,他又补了一句,要小心。

郑大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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