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等当誓死效力。

令狐冲也不拿架子,当即把来意说清,希望协助查找七星钩郑之衡的下落。只是事隔多年,他的容貌特征早已湮没,武功路数也没多少人知晓,令狐冲想来总觉得希望不大。

谁知洪堂主当即满口应承,说道只要这人在江南就绝逃不出神教的耳目,七日内定然给个答复。

这个时候令狐冲不得不崇拜起东方来,果然是知人善任,比起他们两个如无头苍蝇一样乱找是有效率多了。

虽然梅庄发生了血案,但房舍家具器皿等一应俱全。两人也不忌讳这些,就决定先在梅庄住下,一边继续养伤调理,一边等消息。

闲散的时光总是容易过的,转眼几日过去,日月神教那边仍没有消息。令狐冲独自在月下散步,说是赏月色,其实被乌云遮了大半。

四下空濛,他正寻思着那洪堂主不像空口说白话的人,要不然明日再走一趟。余光却瞥见一道黑影从小径旁掠过,当即心下一惊,身形随之闪开,避在了树后。

亏得光线昏暗,他身法又快,那人似是一无所觉。令狐冲冷眼看去,来者穿着一身黑色夜行衣,轻功颇佳,几个起落间已经在数十丈外。虽然身材高大,可身姿轻盈不逊于穿花之蝶,几乎是足不沾尘。

令狐冲略想了想,还是提脚跟了上去。这个人的轻功路数很是奇怪,不像中原门派,但内功扎实,绝非泛泛之辈。

眼见来人在亭台楼阁间一路穿行,目标赫然是一间亮着灯的厢房,东方的房间。令狐冲这个时候倒不想跟了,既然这个人半夜不睡,来此寻死,他也没有非拦不可的理由。

但凡是夜里偷袭,情节总是千篇一律的。先在窗上破一个小洞,然后吹进迷烟,遇上个江湖经验不济的就是肥羊,遇到老手就反过来变成肥羊。

总是这样一套,他们都不会累吗?令狐冲随手拔了根野草,在手上转了几圈,有些百无聊赖地想着。

不过很可惜,这回的情节没能如他所愿,也令他每次回想起来都后怕不已

只见那人在距厢房二十来步的地方停了下来,眼睛朝四下扫了一圈,便从怀里掏出了支火折子。

借着那点微光,令狐冲在一瞬时看清了他手上拿的东西,登时脸色大变,糅身扑了上去。同时向房门的方向大吼一声:小心!

那人似是一惊,动作却丝毫不慢。待令狐冲扑上来的时候,神火飞鸦已经直射向厢房。随着红光闪过,一声剧烈的爆炸声震四野,惊起了无数不明就里的百姓。

令狐冲心神震荡之下,一击不中,教那人躲过了。转眼见浓烟滚滚,一排厢房几乎夷为平地,不由目眦欲裂。

纳命来!一手持剑,令狐冲的眼睛似乎也被冲天的火光染红了。惊怒交加之下,如果仔细看,会发现他握剑的手还有一丝颤抖。

他甚至没有多看一眼已变作一堆废墟的房间,那个人怎么样了?还活着吗?有没有受伤?他不愿意去想,也不敢想。

世界似乎就在眼前崩塌了,除了血色别无他物。令狐冲能听到自己喘息的声音,几乎要撑破胸腔。如果不呐喊,下一瞬崩溃的好像就是自己。剑势如风,搅起漫天乌云,但威力却不及平时一半,不止是肩伤未愈,只因持剑者的心已乱了。

黑衣人蒙着面,从背后取出一把剑样的兵器,抬手来格挡令狐冲的汹汹来势。待过了四五招后,不知他如何动作,那剑身陡然变成钩状,要不是令狐冲的速度快,剑险些脱手。

你是郑之衡?忆及东方所说的七星钩,令狐冲反手挽了个剑花,直取对方眉心。一字一息,冷意深入骨髓。

哈哈黑衣人侧头让过,银钩复又变直,目视令狐桀桀狂笑起来。没想到我郑某隐匿江湖多年,竟然还有人知道我的名号。你倒不算无知之辈,死在我的七星钩下也不枉了。

令狐冲努力捏紧了手中的剑,却只觉心中有一团火在烧,直令人耳鸣目眩。他甚至有些听不清对方的话,也不想多听。是,此刻他是谁?一点都不重要。

杀人,对于令狐来说也算家常便饭了。但从来没有过这样一刻,他有种把眼前的人斩成肉酱,挫骨扬灰的冲动。

两道银光在黑夜中交汇,分开,又再纠缠。挟裹着蚀骨的恨意与坚决如铁的意志,一次又一次地碰撞。虽然带伤,但令狐冲十数年来的剑并不是白练的。在逐渐习惯对方的招式后,他慢慢占据了上风。

独孤九剑,敌愈强,剑愈强。对方好像也意识到了这一点,陡然发力,七星钩如蛇般灵活游走,下一息似乎可见钩尖吐出寒芒。

令狐冲眼中的红色越发浓重,出手之快在空中留下数重叠影,剑如闪电般狠狠钉向这条蛇的七寸。一阵叫人牙酸的金属摩擦声,黑衣人终于露出了惊容,想抽出兵器回手却已来不及了。

银芒闪过,一下削去了他半片耳朵,那人却也硬气,一声不吭,任由剑刃入肉。令狐冲不假思索,正要取他的首级,却听一个熟悉的嗓音在背后响起。

令狐冲

本欲前送的手一下滞住了,如被人突然点了穴。黑衣人见机极快,就这一愣神间,急往后撤。两息之间就没了踪影,只余地上几点鲜血和半片耳朵为证。

令狐冲也不去追,只是回头眼睁睁地望着那个倩影发呆。东方穿着一袭紫色的深衣,从树下款款走来,眼神颇为奇怪。刚才那人你明明已经制住,怎么又放走了?

虽然还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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