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差阳错,旧事新事,交织成这密不透风的网,一切的开始都是有征兆的,无怪高家徐家怎么爬到这个位置。
“褚淮,”窗户被敲了敲,乔逐衡探过头来看着褚淮,“中午想吃什么?”
“简单就好,不必费心准备。”
脸上的伤着实有碍观瞻,这段时间褚淮只能在宅子里枯坐,燕门王虽说话不冷不热,送来的药和吃的都一顶一好,还叫人打听褚淮有什么爱好,得闲还带着鸟儿和几个留下来的戏子陪褚淮坐坐。
乔逐衡更是殷勤,每天三餐都过来看看,即使现在伤已经好了不少,乔逐衡仍习惯来问一句。
“你又在想什么?”
“不是什么要紧事,”看乔逐衡皱眉褚淮又赶紧道,“没瞒着什么,我想好了自然都告诉你们。”
“嗯,中午我把饭给你端来。”
“现在伤好多了,我出去也无妨。”
“不行,你好好待着,下午大夫再来看一次。”
褚淮无奈,但心窝里暖和,不再拒绝,这些天他是把宠都讨回来了。
傍晚大夫看过后拱拱手:“没什么问题了,这些天注意休息就是。”
褚淮边道谢边把大夫送走,回去看乔逐衡发现那人连床铺都铺好。
“乔将军这么殷勤,总不会是要暖床吧。”
乔逐衡的手停了一下,又继续把被子拍平整了:“才好又开始说胡话。”
褚淮一笑,过去坐下了:“那我姑且再老实几天,不给乔将军添麻烦了。”
乔逐衡却没应,折身回去又抱了一床被子。
褚淮:“???”
“知道你觊觎本将军美貌很久了,往里去点,夜里可别把我拱下来了。”乔逐衡得意地勾着唇角。
这下轮到褚淮结巴了:“你,你真要睡我这?”
“我被子都抱来了,难不成你还让我睡门口不成。”
“没,没,”褚淮摸不着头脑地坐进里面,“怎么突然……”
“以前在军营的时候地方紧也是这样,没什么特别的。”
“可王府里地方也不紧啊。”褚淮嘟囔道。
“别想那么多了,快休息吧。”乔逐衡被子一抖就躺下了。
你这也太不对劲了,褚淮直挺挺躺着,实在搞不懂乔逐衡在想什么。
看了一会儿床顶,褚淮僵硬地翻了个身,真是要命,这让他还怎么睡得着,可别夜半三更两个人……
褚淮赶紧用被子蒙住头,睡觉睡觉,别乱想,又在心里念了会儿清心静气的心法才勉强睡了。
“窸窸窣窣。”
褚淮猛然睁开眼睛,一摸身旁是空的,当即翻身起来,抬眼看见乔逐衡靠在门口,向他比了一个消音的动作。
有人!
褚淮点点头,未有大动作,等了些时间那声音逐渐消失,乔逐衡缓缓拉开门泥鳅一样溜了出去,过了些时间又回来了。
“跑掉了。”乔逐衡语气有些遗憾。
“你早都发现了?”
“不算早,”乔逐衡放下手中的武器,“这两天的事,暂不知道什么情况。”
在燕门侯府上这般来去,也算是能人。
“你怎么没告诉我。”
乔逐衡挠挠头:“这两天你还伤着,没想让你操心。”
“乔将军,有这事你少也说一声吧。”褚淮揉揉脑袋有些郁闷,躺回床上,害自己还多想了些有的没的。
“还不知道是干什么来的,我先探探情况。”乔逐衡凑过来,“有事我肯定告诉你,现在人走了,安心睡吧。”
说罢乔逐衡把自己的被子抱起来。
“你,你这就准备走了?”
“对啊,不然呢?”
褚淮:“……慢走。”乔逐衡,我记住你了。
乔逐衡莫名其妙,抱着被子走了。
第二天褚淮精神有些萎靡,眼底染着几分青色。
“夜里偷猫儿去了”燕门王点点自己的眼睛笑弄,“还嫌没破相”
褚淮终于深刻理解了一回乔逐衡三番四次看见自己假头的心情了,这一个个的怎么动不动就拿破相说事。
“这倒没,那猫儿挺主动在我床上睡了半宿,谁知道夜里被老鼠勾走了,后半夜起来着实恼得睡不着。”
燕门王闷笑两声:“你呀,算了,你先前同我们说的可还有什么变化?”
褚淮正色:“没有大变数,只是具体还需要乔将军随机应变。”
“这尽管放心,仲衡在战场上不会掉链子。”
“他现在去李家了?”
“嗯,李尚公如今不上战场,主要是李东晟在把控,仲衡必然要和李东晟好好磋商。”
褚淮若有所思点点头:“我还是担心,总觉得事情没这么简单。”
“李家还是徐家?”
“都是吧……”褚淮犹豫了一下,“我也不是不信李老将军,只是这事若弄不好李家定然自身难保,他同意得这么轻易还是让我有些担忧。”
“人算不如天算,你没法保证任何时候都统揽全局,别老算计着所有步骤,走好下一步才是目前最重要的。”
“晚辈受教了。”
褚淮虽应了心头阴霾仍不减,这种不安定的感觉和乔逐衡逃离时何其类似,只是现在除了压下这惴惴也别无他法。
临近黄昏乔逐衡隐秘归来,褚淮在院里等着,人一回来就逮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