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淮捂额,乔逐衡你怎么能以为所有人都和你一样喜欢男人呢?宋之峤他明显只是想找我当幕僚而已。
“宋将军说的并不是你以为的那个意思。”
“怎么不是,你别被他骗了,你可不能向着他把我家怀之送他怀里了!”
褚淮:“……”这种成倍的羞耻是怎么回事,为什么我要和乔逐衡讨论这个该死的问题。
“不……乔将军,你先冷静一点。”
“这我怎么冷静,他可是我的情敌。”
不,这只是你的假想。
“我可以保证,宋将军绝对没有那个意思,你可以找他当面对证。”
“对我他肯定不会说实话,对证也没用。”乔逐衡霍然起身,在原地踱步,“不行,不能继续这么下去了,想想办法,快,褚淮,你和我一起想办法,一定要把他的注意力从怀之身上转移走才行。”
褚淮:“……”
乔逐衡明显要在这个问题上一根筋走到底,全然不相信褚淮的话。
“不过走到这一步也全是我的问题,”乔逐衡几分颓然,“若我不在和他协战时看怀之给我的信,也不会变成而今这般。”
“那你们一见面就争斗也是这个原因?”
“大部分是,宋之峤一直想研破我的枪法战胜我大概也占小部分原因。”
“为什么你没想过他主要是为了战胜你才这么说,毕竟你告诉过他怀之是小时唯一打败过你的人。”
“那他何必说那些惹我误会的话,说什么怀之会成为他们宋家的人,明显就是挑衅。”
“可能……他只是不擅长表达。”
这是真心话,宋之峤不知道以前遭遇过什么,说出来的话多词不达意,也不知道他的传令官是怎么苦熬到今的。
“再说了喜欢是相互的,宋将军也从没见过你说的怀之,怎么可能对一个素未谋面的人产生感情。”
乔逐衡没怎么被安慰到,情绪稍敛仍烦躁道:“也许吧。”
褚淮不明白乔逐衡这种焦躁的情绪从何而来。
“怎么了?”
乔逐衡轻声嗯了一下,表示不解。
“你看起来很焦躁?”
“当然,你要是在我的处境也会和我一样。”
“我总觉得你的焦躁并不仅仅来自于宋将军,还有什么原因吗?”
乔逐衡默了片刻,褚淮敏锐得出人意料。
褚淮继续:“现在我们是同一阵营,无论什么事我都希望你不要隐瞒,之后还有不少战斗,带着情绪上战场终归是个麻烦。”
“我当然知道,你放心,我上战场的时候分得清轻重,不会出格。”
“……知道了,乔将军好好休息吧。”
褚淮无意逼迫乔逐衡,拍拍后者的肩膀先离开了。
乔逐衡满心烦躁,既已承诺这几天不出去,也只能先躺下养伤。
“我就不行吗?”
宋之峤的这个问题非常有意思,褚淮挑起一个笑:“宋将军身边人才济济,何必非我不可。”
“因为你有的能耐非常的吸引人。”
“那倒请宋将军说说,我有什么能耐了。”
宋之峤认真思考片刻,像是在组织自己的话。
“其一你的谋算非常出彩,”宋之峤毫无隐瞒,“这就像是下棋,我们行军打仗恰如棋盘上各执一子,而你却能当那个摆棋的人,我们的每一步都在你的预料之中,这种能耐不说当今全国,纵观过往也无几人能有。”
“宋将军谬赞,其实稍加注重研究,你的很多谋士都能做到。”
“此不过是一,你的另一个能耐我更看重,”宋之峤交握双手,“你明晓乔逐衡枪法的所有弱点。”
“宋将军为何如此断定?”
“我和乔逐衡打过不下百场,对他枪法不说烂熟也已很有心得,但因他枪法变式颇多,想完全破解很难,你所使枪法为他的守式,他的弱点你必然牢记在心,只要能与你打一次,乔逐衡枪法再变化万千,也难逃被我打败终局。”
“那宋将军更应该知道你这么说我更不会帮你。”
“所以我一开始不就在和你商量吗?”
褚淮:“……”那种口气哪里是商量了。
“你可以等考虑好了再告诉我。”
“那宋将军可以告诉我你这么执意打败乔将军的原因吗?”
“逐胜之心人皆有之,我并不例外。”
这个回答很敷衍,褚淮已经惯于不打探别人私事,拱手说了好。
回去路上褚淮状似无意问:“那宋将军和乔将军的矛盾也是因为这个?”
“矛盾……我没觉得和他有什么矛盾。”
“……可是,你们不是一见面就切磋吗?”褚淮选择了比较温和的“切磋”来形容。
“既然想打败他自然要时时用他来验证我的破解之法,不然谈何战胜他。”
“只是……这样?”
“不然。”
“因为昨日看两位一战,还以为有什么矛盾,是我冒犯了。”
宋之峤语气坦然:“在我眼中,乔逐衡最大的用处大概就是一个会动的练剑桩子,除此之外并没什么特别。”
练剑,练剑桩子?褚淮汗颜。
“反而是他对我敌意很重,我不觉得他是这么输不起的人,但怎么每次我一问关于你的事他就炸毛,难道这么害怕我发现他枪法的弱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