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迷前和昏迷后他并不是全无意识,也偶尔会有稍微清醒一点的时候,他记得在鸿蒙清气修补伤口的时候,后心一直在若有似无地发热,苏醒前后心似乎也热了一下。
这不对劲,鸿蒙清气导致的发热只会从脊椎处朝外扩散,他的后心又没有受伤,没道理会无缘无故地发热。
末看到他的动作,注意到他手指按着的地方,身体变得僵硬。
那下面……是他在帝初身上下的印记。
帝初发现了吗?
他坐正身体,表情绷紧,脑筋拼命转动,思考着如果帝初发现了那个印记,他该怎么解释才能把帝初安抚住。
帝初却已经收回了手,回头看向他,问道:“那些猎人杀手怎么样了?你通知k区的猎人分会了没有?”
末回神,对上帝初的视线,心里一跳,忙垂眼避开,借着面具的遮挡掩饰住表情,回道:“伤你的杀手已经死了,杀手的事还没来得及通知分会。”其实是有意没通知,他想单独和帝初多呆一会。
帝初既松了口气又有些担心,问道:“你把杀手全杀了?”
末一时间没明白他的意思:“全?不是只有一个——”他身上的气势突然变了,站起身说道,“我去把剩下的全部处理掉。”
帝初起身跟上:“我和你一起,我知道他们的下落。”
末连忙停步,转身想扶他又顾忌地收回手,放缓语气说道:“几个小时过去,追杀你的杀手们绝对不可能还留在原地,你在这休息,我去就好了。”
帝初摇头:“他们肯定还留在原地,我在他们身上动了手脚,而且其中一个杀手还被我强制收了仆,等我缓过来一点了,我可以感应出他的具体位置。。”
强制收仆?收了一个血脉驳杂的杀手为仆?
末面皮抽搐,有种家里男神一个没看住就又往身边揽了脏东西的心塞感,喉结动了动,没再阻止,转身站到他面前,稍微矮下身子,看似淡定实则紧张又僵硬地说道:“你的伤口还没愈合,现在不适合调动力量,上来吧,我背你。”
帝初感应了一下身体内的力量,确实有些凝滞稀薄,不适合长时间调动,也不矫情,道谢之后十分干脆地爬上了他的背。
身上一重,温暖的体温覆盖过来。
末连忙挽住帝初的腿,略显僵硬地站直身,小心调整了一个能让背上人舒服一点的姿势,深呼吸压下此时过于激烈的心跳和几乎要冲头的情绪,闪身融入夜色。
……
景物不断后退,身周有一圈透明的力量层做保护,明明是在被带着快速移动,帝初却完全感受不到夜风的凉意,反而像是被妥帖放进了一个温暖的小屋子里,从头到脚都暖烘烘的。
他重伤刚醒,精力有些不济,被这暖意烘着,没一会就从脊背挺直的姿势,变成了弯下肩背靠着末的姿势。
歪下来的脸颊擦过末散在背上的发丝,又滑又痒的感觉传来,他顿了顿,差点迷糊过去的意识突然清醒,疑惑地直起身,伸手抓了一把末的发丝在手中捻了捻。
这个质感……
“是这个方向吗?”末突然侧头询问。
发丝滑落,帝初回神,看向他完全被面具遮挡的脸,视线不受控制地下移,挪到了他半露在长袍立领外的一小节脖颈上,边下意识地观察,边应了一声:“是这边,前边有个陡坡。”
末转回头继续往前。
脖颈看不到了,帝初又低头抓了一把末的发丝捻动,越捻越觉得这个质感很熟悉,犹豫了一下,把头靠到末的一边肩膀上,去看他露在面具外的耳朵。
温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