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寻一早上脑袋都是沉的,尤其上完课之后,下午没课,阳木在门口等他。
和寻看着卡里的余额脑袋像被雷砸了一下,天灵盖都在疼。
就算和淮给他找了来钱的路子,卡里的生活费也从来没停过,现在积累起来的数字像一记重拳把他打醒,之前砌起来的高墙顷刻间,轰然倒塌,现在只需要他把两人之间隔着的废料搬走了。
在门口晃荡的阳木见他出来,看他表情就把到嘴的问句憋了回去,“我们去吃饭。”
“今天吃面好吗?”
和寻木讷的点了点头,攥着他衣袖轻声问:“阳木,我是不是真的很傻啊?太自以为是了。”
“自以为就我受了伤,可我妈妈也是爸爸的初恋,他们也有爱情,他们也很高尚,结果却因为儿子不和要离婚么?”
“我哥四年给了我几万。”
阳木心里小小的跳了一下,“你爸呢?”
“卡里有十几万,”和寻抬头看着他,“我拿的工资也是他给的。”
阳木轻轻叹了口气,“咱回去给哥道歉吧。”
“你把对我的那些不要脸的劲头拿出来一点就够了。”阳木捏着自己小指尖,比着给他看。
和寻笑了起来,“你陪我去,你在楼下等着也行。”
“行啊,见见我的老丈人也行。”阳木带他进了一家面店。
“我哥和嫂子住,我爸住爷爷奶奶那里。”
“行吧。”
和寻看着清汤寡水的面条,嘴里没味也全吃了下去,阳木和他一样的,可他吃的很有食欲。
阳木有晚课,和寻没课,两人拉好窗帘看电影。
和寻窝在他臂弯里睡着了,打着小呼噜可爱死了。
阳木换了个电影,真不知道恐怖片有啥好看的,自己为了端着,连抖都不敢抖一下,音响还好放在床尾,放在床头迟早破功。
和寻睡了一个多小时,起床的时候脑子昏昏沉沉的,脸带着不自然的酡红。
阳木还在睡着,他下床倒了杯水喝,差点直接跪到地上,不小心碰到你水壶,把阳木吵醒了。
阳木立刻起身走了过来,看见他脸色,按在他额头上。
“你发烧了。”阳木担心的说。
和寻把杯子放下,顺理成章的靠在他怀里,圈着他的腰理所当然的说,“你带我去医院。”
阳木把他按在床上,帮他把衣服穿好,搂着他带了出去。
挂号排队,在人潮涌动的医院里两人安静的坐着。
和寻靠在他肩上努力吸吸鼻子,空中的消毒水味也没遮盖阳木的味道,可是他有点闻不到,鼻子都堵住了。
“等会要打针的。”阳木说。
和寻立马抬头看着他,满脸的抗拒,眉头紧绷:“不要,不打!”
“要打。”阳木揽着他肩,“你以前生病了怎么办?”
和寻看了他一眼,理所当然的说:“去医院打一针就好了。”
阳木眼皮跳了跳:“那时候不怕疼?”
和寻摇了摇头。
“那你现在怕什么?”
“不知道,就突然觉得打针特别疼,我一定受不了。”
“但是你以前都是一个人过来的。”
“嗯,”和寻看着他,“因为是一个人,没有可以撒娇的对象,也没有可以哭的对象,所以我必须不怕疼,再疼也要说不疼。”
“毕竟我这么酷。”
阳木笑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