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当时气急败坏地进到浴室,半点也没思考就直接脱了衣服连同拿在手里新买的全部给扔水桶里了,等水哗啦啦流了好几分钟才意识到----没找宋南岸借衣服也就罢了,自己身上的加上带进来的共两套都被淋得从外层湿到里层。得,现在是真没衣服可穿了。
宋姣冶侧头问宋南岸,“哥,二哥刚才问你借衣服没?”
宋南岸抬眸,答道:“他不是已经买了?”
听这话的意思那就是没借,宋姣冶幸灾乐祸笑了几声,朝电话那头问道:“那你想怎么办?”
宋禅犹豫:“要不你……”
“不可能。”宋姣冶立马拒绝,道:“求求你当我是个女的吧。”
宋禅愤愤然:“你真要做这么绝?”不过是送套干衣服给他而已,不至于这都不同意吧?
宋姣冶:“还是三个字,不可能!”
见俩人聊了好半响,宋南岸侧目问道:“怎么了?”
宋姣冶捂住手机,一句话总结:“二哥衣服全洗了现在没得穿,手上的纱布被水淋湿了。”
宋南岸蹙眉:“伤口呢?”
宋姣冶微微思忖,添油加醋道:“也湿了,现在在浴室里痛得嗷嗷叫。”
话音刚落,宋南岸起身去地柜中拿出了家用医药箱,上次医生要求买的东西都在里面。
“我去看看。”说着宋南岸拿着纱布和药朝浴室走去。
“哦。”宋姣冶应道,“快点,鬼要出来了。”说着瞥了一眼宋南岸手上的药,有些纳闷,不应该是拿衣服过去更好吗
转念一想,反正性别相同,怎么处理都好。
宋南岸轻轻扣了几下门,叫道:“宋禅。”
门内的宋禅被吓得一激灵,缩了起来,“啊,干……干嘛?”
“你的手,需要处理吗?”
话音刚落,宋禅连舌头都捋不直了:“需……我……我不知道…”按理说是需要的,淋水后他便开始觉得伤口处隐隐作痛。
宋南岸声音清冷,“我帮你处理一下?”毕竟伤是因他而留的。
宋禅依稀能透过磨砂玻璃看见门外清瘦的身影,“我……好……你先等等。”说着单手从水桶里随便抓了一套衣服,胡乱地拧得半干后急忙套在了身上。
套上湿哒哒衣服的某人拉开了一条门缝,颤巍巍地将左胳膊伸出门外,语气也是可怜巴巴的:“就这样处理吧。”他是真不想让宋南岸看见他这副惨兮兮的模样。
门外静了片刻,宋禅听到什么东西被放在地上的声音。
宋南岸说道:“你蹲下。”
“……好。”宋禅听话地蹲下。半响后感到自己的手腕被一只干燥温暖的手攥住,慢慢的,纱布被拆开。
他能感到自己的五指上有几根略带凉意的棉签抹过,随后,又有一些轻细的粉末被揞了上去。
浴室里很闷,宋禅蹲在地上连姿势都不敢换,随着时间的推移身体快要僵掉,加之晚上温度低,他的衣角还在吧嗒吧嗒地滴水,不由得打了个寒噤。
手抖了一下。
“很痛?”门外人停住动作,问道。
宋禅急忙答:“不痛。”
宋南岸没回话,但宋禅能感觉到他的动作更轻了----或许因为整个人都是小心翼翼的,所以处理伤口的右手在将动作放轻的同时,握住他手腕的左手也不自觉地将力道减小----宋禅明显感觉到手腕从被实握到虚握。
“真不痛,”宋禅搜肠刮肚找了个对比,“你比上次医院里那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