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你为我而生,我也为你而生,不是么?
不过说句实话,笨蛋老婆,你不懂,这个世界上有太多人力无法更改的因素,它们在左右着我们的爱情和命运,包括硝烟四起,疮痍满目的国土;人与人之间的仇恨;腐朽的政权以及永不止息的杀戮。
还有我们头上永远笼罩大地的乌云,以及不知何时才是尽头的漫长冬天。
你有非同寻常的异能,你能唤起生命,修补生命,当我第一次见到时,我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如果我没有猜错,你一定是宿命派来结束冬天的人。
但我却自私地把你留在身边,从未提出过我的猜想,或许老天正因此要惩罚我,把我们强行分开,更害你吃了这么多苦。
呜呜呜,我死了,你会难过吗?你会生气吗?我只陪你走了很短很短的一段路,从我们去年认识开始到今日,一共是十个月零七天。
我真是个混蛋。不过没有办法,我尽力了。
丹若只会把你软禁一段时间,等到我们的事情逐渐被所有人遗忘,或许不出两三年,我想你就能逃出来。这是一个艰巨而困难的任务,但我相信凭你的意志,一定能把它完成。
老婆,我相信,你的使命就是结束这个漫长的冬天,让阳光再次回来。在那之前,你不可以死。
加油,小笨蛋,别想我了,我不值得你爱。你看,我都丢下你,一个人死翘翘。你还是……找个(钢笔涂抹的痕迹)……嗯,随便你吧,我不说什么了,死人是没有想法的。
我被枪决和你没有半点关系,你别想个没完,总之,丹若早就想杀我,这事与你无关。是老公没用,连自己的小命都保不住。
好吧,还是说几句正经的,这张纸没位置了。
我在生与死河流的彼岸看着你,等着你,到了寒冬消散,春回大地的那一天,如果你还爱我,那么就抛弃一切,踏入死亡的世界来找我吧。
我会在另一个世界里努力赚钱,骗钱,买房子,买车,买有温泉的旅店等待着你。
没有一个人能说他永远爱另外一个人,因为我们都无法确定永远有多远。
我唯一能说的只有:我对你的爱,至死不渝。
你看,我做到了,老婆,其实这很简单。
我爱你,直到我生命终结的那一刻。
你永远的:戟天
辰砂颤抖的手几乎无法握住那信,他听到马车回家的声音,铃铛声极远,从院内传来。
“我回来了!”文术大声道。
辰砂不停发抖,眼中噙满泪水,他把信折好,看到信封中还有另外一张纸。
那是一直收在戟天衣服口袋里的结婚证,它被揉得皱巴巴的,边缘破了几处裂口。
文术的脚步声上了三楼。
辰砂双眼失神地看着他们的结婚证,戟天的手指印红得触目惊心,仿佛是文术的手枪轰出的一个血洞。
“亲爱的——”文术走近长廊末端辰砂的房门。
辰砂抓起桌上的银刀,猛然拉开门,冲了出去。
——卷二·戟天将军·end——
卷三·文术将军
走马转灯的晚宴
“你杀了他——!”辰砂失控地大喊,一拳揍在文术的脸上。
文术打了个趔趄,倏然间心口一凉。
辰砂另一只手上紧握的银刀捅进了文术的肋下,文术艰难地吸了口气,难以置信地看着辰砂。
“你……”
“你杀了他——!”辰砂疯了,他猛然扑在文术身上,死死扼着他的喉咙,把银刀拔出,双眼中尽是血红之色,又狠狠一刀捅了进去。
文术干咳了几声,失神地望着辰砂两眼。
文术瞬间又挨了一刀,肩膀,大腿,小腹,手臂,在那短短半分钟内,被辰砂发疯般地捅了十余刀。
“我……辰砂。”文术大声咳嗽,发出干呕的声音,倒了下去。
楼下仆役听到响动,并见血液顺着楼梯滴下来,慌忙上前察看,这一下登时全将军府都炸了锅。
“将军被杀了——!”
恐惧的呐喊传遍房内,辰砂还未清醒,扑在文术身上,按着他,反手握起锋利的银刀在文术身上乱扎乱捅,鲜血狂喷,溅得他两手,满脸都是血。
文术“荷荷”地叫着,像只垂死的野兽,他竭尽全力抬起一只血手,摸了摸辰砂的脸。
辰砂的动作缓了。
文术口鼻内源源溢出鲜血,他连话也说不出来了。
文术收回手,用最后的一丝力气揭开被染得殷红的衬衣,手指向自己的左胸,那里是心脏的位置。
他艰难地拉起辰砂的手,指引他把银刀捅进自己的心脏。
然而他拉不动辰砂,辰砂吁出一口气,终于恢复清醒。
“你……你杀了戟天。”辰砂悲恸地大哭道。
辰砂放下银刀,哭着伸手揽过文术的脖颈,把他抱在身前。文术答道:“是、是……”
辰砂在文术的额头上吻了吻,咽下眼泪道:“我原谅你,文术。”
文术终于捡回一条命,全身的伤口开始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开始愈合,他的身体因失血过多而变得冰冷,并不断痉挛,然而性命还是无碍。
辰砂轻轻松手,放开文术,接着起身,安静地穿过走廊,回到自己的房间。
戟天的情书依旧躺在桌上,辰砂把它小心地折好,收进衣袋中。
辰砂走到窗户旁,闭上双眼,一头从三楼栽了出去。
三个月后。
玄龟之国的使节团抵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