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长亭待要俯身下拜,赫连锋摆摆手:“免了吧。”口气间是说不尽的疲惫。
他比傅长亭只大了一岁。刚过而立之年的天子在众臣眼中总是意气风发雄心勃勃。结束秦氏子孙多年混战,一统天下。只此一项,就足以让赫连锋三字名垂青史。大业方定,千头万绪无数大事都由他一人钦定。新帝精力旺盛,思虑周全,又不失果决。于国事而言,天子之勤勉,举朝有目共睹。
只有傅长亭知道,独处时的赫连锋其实是个酒鬼。没有酒他就睡不着,更无力面对第二天的早朝。这总让傅长亭想起,记忆中也有一个人是如此好酒。只是,赫连锋有千杯不醉的好酒量,而那人只要浅浅一杯就会脸红。
悄悄抬头望见他手边的酒壶,傅长亭静静等待。
“方才接到密报,找到了天机子的行踪。”赫连锋道。
“在哪儿?”傅长亭问。
钰城之战后,鲁靖王军明显实力大不如前。不但未将锦州收入囊中,而后反而又接连丢了数座城池,战力之弱,与之前可谓天差地别。去岁夏初,在赫连锋引兵进城之前,鲁靖王病逝。其膝下三子为继位之事不合,偌大家业一分为三,不久即为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