色拉,用他自己做的色拉酱调味。
我看着他的样子忽然觉得他不过是个很普通的男孩,有颗出奇寻常的心。
他只是希望迷住某个人,被人宠爱,宠爱他人。
我猜。
他放了《辛德勒的名单》的音乐。
小提琴的声音带着隐忍的悲伤。
他的声音很轻,看着玻璃碗里的水果,说:
“我知道你很奇怪为什么会找你。”
我看着他,听他说,他很慢的语调,我提醒自己要保持清醒。
“我不想瞒你,但是请你一定要帮我保密。”
“好,没问题。”
“我得病很久了……”
我顿时头皮发麻的想到aids……
“不是那个,是癌症。”他看着我的手,很认真的表情。
“很严重吗?”
他耸耸肩。僵硬的微笑了一下。
“医生说我下个月就一定要去住院。我想反正是要去等死……”
他趴在餐桌台上,头枕着胳臂,我看不到他的脸,只听他说:“死掉好过变老。”
忽然觉得很闷的伤感,仿佛被一块大石头压住。
他翻过脸来,我只看到他的一只眼睛。
他说:“我这样的人,这样也不错是吧。”
他似乎努力想让自己笑一下,但是眼睛却湿润了。
“陪陪我,我不想一个人,到最后。”
(十一)
要快乐便能快乐 愿夜谭便能天荒
随便地说 说一切随便地看 看东西
不设限制 没有大计白布一张 作一切
随便地爱 爱一切随便幸福 过一切
——《无题》卢巧音
我把手放在他的肩膀上。希望能给他些许安慰。
他握着我的手,看着我。
我不知道说什么好。
怎么样能安慰一个人,我总是不知道。
他把脸靠在我的手背上。一会儿又放开。
把头彻底的埋在臂弯里。
不久,我能感到他身体微微的颤抖。
是在哭吗?
我应该说些什么呢?
我搂住他。
……
他是在一瞬间爆笑出声的……
手捂着脸,一边大笑……
我立刻从椅子上站起来,前所未有的愤怒。
他看到我变了脸色,忍住笑,强忍住。
他说:“你别生气啊。我不是……”他话都说不完整就继续笑个不停。
“我……我……我一笑就……就……停不下来……”
我拿了外衣,想马上离开这个怪物。
他拉住我的手腕,还没有完全把笑停下来,喘了半天气,说:“别走。”
我甩开他。
他终于停了笑说:“别走,外面下雨了。你这样会感冒的。”
我想我的表情一定相当严肃,他说:“我给你拿件衣服,你等一下。”眼里有相当的歉疚。
他一直追我下楼,塞给了我一把伞和一件防水布的大衣。
(十二)
忘了幻想谁
和美丽的人相对
才能随时让我心挂虑
唯怕做不对
——《还有谁》张国荣
第4天:
香水。
他的大衣,我穿了以后就扔到洗衣篮里。
那天雨很大。有风。在进入出租车以前我身上就已经被淋湿了。
我最恨人骗我耍我。
再也不想见到他了。
又觉得这衣服那伞,简直就好像是下一个圈套,
我几乎已经确定了,他不过是在和我玩一个胜负已分的游戏,
来填补他多余的时间和腐烂的灵魂。
我这么想又觉得好像有点过分了。
老妈在50岁生日以后染上了收集香水的癖好。
我和老爸都不能有效的阻止她对香氛的爱好。
杂志上介绍的新品牌香水,她都要去商店里看过,喜欢的就要买。
最让人不能忍受的是,她开始以人身上的气味来分辨好坏。
比如,她就很不喜欢陈雨,只因为他用的是种很普遍的香水。
那香水很容易和其它的味道混合。
那天,他身上染上了点烟味。
他走以后,我妈就说,我不喜欢他。
老妈拿了洗衣篮里的那件大衣,她习惯在扔进洗衣机以前把所有的兜摸一遍。
结果她没有把那件大衣洗了。而是放在一边。
我下班回来以后她就拽着我问这大衣是谁的。
我正盘算着要怎么向她说。
她却说,我要他的香水,你去问问是什么牌子。
简直是飞来横祸。
我根本不想再见到他。
至少理智上不想。
第5天:
昨夜梦遗。
香水香水。
第6天:
我痛恨偶遇。
我在西区拍外景,12点的时候小编一声令下,吃饭。
我们这个组一共4个人,一个不吃牛羊肉,一个正宗回民,一个素食者。
还一个我。
我们收好东西放在车上,四个人就地散伙。
我正左顾右盼的当口。
接到他的电话。
“你在哪里?”
“干嘛。”我都能听出自己没好气。
“找你吃饭啊,21天可还没到。”他说。
“没空。我这儿工作呢。”
……对面没了声息。我就觉得大事不好。
仿佛危险临近般的阴沉预感。
他拍我肩膀的时候我还是吓了一跳。
都没法判断他是从哪个方向出现的。
“你就不能不要突然出现在我面前吗?”
“天王巨星闪亮登场都要出人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