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许是身心太过疲惫,也许是狗窝太过安逸,肖清几乎一沾枕头就晕厥了,睡了个昏天黑地。
(13)
“你想好了”钟大夫甩了甩手里几张化验单子,问道。
肖清脸色苍白,点了点头,说:“这孩子来的不是时候,但我还是想要试一试。”
钟大夫倒也没在劝他,只说他现在排异反应太严重,要想保胎只能做紧急介入治疗,比较痛苦,也不保证一定有效,只能是尽力一试。
肖清问:“用住院吗?”
钟大夫气笑了,说:“你爱住不住!三天注射一回,打完之后你有力气回家我绝不拦着。”
肖清原本是真的没当一回事,直到做上了治疗才明白钟大夫所说的“痛苦”是什么意思。
治疗过程很快,不过就是推到治疗室里,被护士撩开衣服,照着肚皮扎了一针,几秒钟之后一种极度的疼痛从腰腹蔓延开来,肖清完全还没有做好心理准备,忍不住痛呼了一声,整个人就下意识地蜷了起来。大概就是被开膛破肚就是这种感觉吧,肖清咬紧了牙忍了一会儿,就觉得下巴因为用力过猛快没有知觉了。
他想要翻个身,扭了几下也动弹不得,整个人像是从腰腹那里断成了两节,没有办法,他只能极力扭着脖子,把脸抵在枕头上忍痛。祁皓过来的时候,看见的就是这样一副几乎要虚脱的惨状。肖清脸色青白,紧闭着眼睛倒吸气,前额的头发都被虚汗打湿了。
他赶紧去叫医生和护士,结果钟大夫过来看了看也只说没有办法,打这种局部促进孕囊生长的药,第一不能上麻药,第二还是不能上麻药,只能忍到药物自行吸收。不过为了防止肖清疼晕过去,还是给他打上了葡萄糖,外加几针营养。
肖清这样度秒如年地熬了差不多两个小时,才终于缓过一口气,总算能爬起来了,只是站起来的时候还是有些直不起腰来,自己扶着墙慢吞吞地挪着走。祁皓实在看不下去,轻而易举地驳回了对方无力的抵抗之后,强行把他背走了。
车开在路上,祁皓问他:“你真的想好要这个孩子了?”
加上刘文倩和钟大夫,肖清这一天已经被问了好几次同一个问题,而且这几位大爷全是一副“妈的,挺大个人了,就知道给老子惹事儿”的表情,肖清心里有些好笑,但还是仔细和祁皓说了自己想试试。
祁皓点点头,说:“那行吧,试试就试试,那你打算什么时候跟姓周那孙子……那小子说?”
肖清想了想,说:“我晚上给他打电话吧,反正就是告诉他一声。”
祁皓“嗯”了一声,过了一会儿又问:“你会说吧可别让那……小子给欺负了。”
肖总心里涌出一丝愤怒:我是那么没用的人吗!
当天晚上。
肖清连拨了两次周奕文的电话,对面都是响了几声就挂断了。他于是翻出周奕文的微信想给他留言,划了半天微信列表也没找到,太久没有联系,这人似乎已经被诸多群消息和近期联系人淹没了,最后干脆用了搜索。
搜出来才发现对方早已经换了新头像,看着像是去哪里旅游时的照片。肖清本来写了一句“看到给我回电话,有事详谈”,想了想,觉得这样大概会被以为是要说房子的事,不如开门见山,反正只是告知一声,详不详谈有什么关系?于是,他稍微措辞了一下,写了一条长一点的:
我怀孕了,已经去做过检查,应该是两个月前的那次。我想留着这个孩子,但是你不用担心,也不需要你做什么,我们的事还是正常处理。
周奕文去洗澡的时候,allen才懒懒地把刚才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