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久到快要让人忘记他曾经的赫赫战绩。打架斗殴,酗酒飙车,无所不为,如假包换的一个顶天立地混世魔王。
王南一和体委平时也只敢说说笑笑,叶臣真的发火的时候实在不敢上前去当炮灰,偏生跟叶臣关系好些的向东也没了影,眼看着要闹出人命,体委抓住凳子背的另一边,试图安抚道:“臣哥,什么事咱们以后一起弄他,刚刚那小子被你踢了三脚,先送去医务室吧,闹出什么事他来一碰瓷咱更膈应是不?”
叶臣没回答,手下用力,直接把凳子扯走。
右手拎着凳子,左手捏着梁华的下巴,叶臣语气阴狠:“再他妈说一遍?”
梁华现在甚至更想这凳子砸下来,没死的话,肯定能拿到一大笔赔偿金。死了的话,那,妈妈应该也就可以不要这么辛苦了,那个天天烦他的小屁孩也能买几件小女孩该穿的裙子了。吧。
“说就说,我说沈迟不就看上你那么点钱,你真以为自己多帅多万人迷?!”
梁华歇斯底里,凳子却久久没有砸下来,沈迟扯住了,没扯凳子,而是握住了叶臣的手。
叶臣回头,气极,小名都不叫了:“沈迟!”
沈迟放了手,叶臣再次拎高凳子往下砸,歪了。
“——沈迟!”
她抱住他的腰,死紧死紧的。
叶臣一个晃神,凳子又被向东给拿走了,向东百米冲刺跑去找沈迟救场,此时抱着凳子,躲得老远。
“意意……”叶臣有些无奈,“放手。”
沈迟绕道他的面前,垫脚亲了下他的下巴。
“不跟他计较。”
她看着他,眼睛似镜子般明亮,叶臣也过了最气的那个档口,投降了。
沈迟再往后看,梁华早就被人搀扶着走了。也好。
*
第二天,学校盛传臣哥一怒为红颜,却被红颜温柔小意所累,放了那个不知天高地厚的人一马。但听说那倒霉催的,自己骑车回家的时候摔河里了,现在虽然已经初夏,但河水还是冷的,直接给冻病了,闹着要转校。
沈迟发了一条短信,面色平常地问米可儿:“你今天涂的什么色号?很好看诶。”
米可儿回了句:“什么色号都没有你的男友色号美,您可宽了心吧。”
沈迟笑着要打她。
那条短信却是:
[1583xx64444:钱在桥下。]
她只是放了他轮胎一半的气而已,他骑车没注意看路,没看到突然出现的石头,不能怪别人的呀。
毕竟,都是自找的。
☆、你是钢铁巨兽
天气渐渐变得炎热,道路两旁的树木褪去嫩黄的外衣,变得郁郁葱葱,绿得似油彩可以滴落。
晨光熹微之中,沈迟把鞋的链子拉上,拿起放在旁边的早餐,转身带上门。
今天的早餐可好吃啦,她做的是南瓜饼,里面的豆沙馅料她可是塞了又塞,绝对足足的,一口下去,肯定能留得满嘴甜蜜。
心情好地哼着小曲下楼,沈迟不经意间看了眼楼旁。
“阿臣?!”
叶臣靠在花坛前的墙边,一只脚撑着,另一只脚曲着顶着手,在点烟。
沈迟跑过去把烟抢过来藏到背后,有些惊喜:“你怎么在这里呀……别抽烟嘛,你看,我给你做了南瓜饼哦!我自己弄的豆沙,可甜啦。”
叶臣没说话,从裤兜里拿出一个烟盒,抖了抖,又夹了根烟。
沈迟眼尖,发现烟盒已经瘪了下去,估计里头也没剩多少烟。
他这是抽了多少根?
或者,多少包?
她皱眉,迟疑道:“阿臣,你抽了多少烟?”
叶臣抬头看她,平时清明干净的眼睛里布满了红色丝,面色也不好看,整个人颓废到了极点。
沈迟惊得拿着南瓜饼的手都下意识地松了,袋子带着保鲜盒落到地上,发出闷闷的“碰”的一声,才将她惊醒。
她颤抖着声音:“阿臣,你怎么把自己搞成这样子了呀。”
“放气,扔石头。意意,”他似乎有些头疼,闭眼把后脑勺朝墙上磕了磕,“你什么时候学会这些的?”
沈迟心里莫名地一空,仿佛有股穿堂风把心脏吹得有些凉,她看上去有些手足无措。
“我……”
“你知不知道万一出了什么意外,梁华没掉到河里,他磕到桥边,栏杆,甚至地上的石头,都是会死人的?”
“知道。可是我有去看过啊,那桥很窄,没有护栏,很容易掉到水里,而且我……我还让那些人确保他的安全后再走的!”
“万一来不及怎么办?!”叶臣突然一声暴呵。
不,不能吓到她。他努力地抑制着自己的火气,像被困在牢笼里的狮子,空有一身强壮,却咬不动坚硬的铁笼子,只能压抑地团团转走。
“你这一生就毁了,知不知道,沈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