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一顿,表情为难:“我家少主还说,最近一段时间又要建王府又要处理三百年来堆下的政事,实在忙得很,没工夫招待您,叫您以后都别再来了。”
如是,一连数月,白执每次来都被拒之门外。
在这些日子里,狐王府倒是一日日的建起来了。数十间茅草屋,在小山坳的夜风中摇摇欲坠,怎么看怎么不稳当,怎么看怎么不像是日后的狐王该住的地方。
但小门童也没夸张,胡说的确与长老们日日都在议事,士、农、工、商,百废待兴,每一项都得新修制度,往往一商议就到了深夜。
而等长老们走了之后,他依然不能睡,还要继续奋斗一会儿,将会议的内容进行总结。这一总结就没个准确时间了,往往通宵到了天亮。
这日,长老们走了没多久,胡说如常伏案疾书,写着写着发现没墨了,心里不仅埋怨底下人服侍不周到,正要喊人,旁边突然伸出只手细细为他研着磨。
胡说也没抬头,又继续写了一阵。彼时已经深冬,茅草屋里四处漏风,深夜更甚。觉得有点冷,打了个哆嗦,肩上又多了件还带着体温的披风。梨花白淡淡的冷香萦绕鼻尖。
胡说一愣,回头见是白执。
“你怎么进来的?”
“就你这小破屋,又没个禁制,我若真想进来,你以为拦得住?”白执笑,“现在知道冷了吧,当初我出钱给你盖房,你还不愿意。”他抬手为胡说系着披风,手指不经意触碰到他的下颌。
胡说一缩,偏头躲了过去,垂着眼淡淡地说:“这是我狐族自己的事儿,不劳帝君费心。”
注意到他的称呼变得与以往不同,白执动作一顿,随后又若无其事地打好最后一个结,笑了笑,“才几月不见,怎么跟我如此生分了?”
☆、三九 抽筋剥骨
“如今狐族百废待兴,即使帝君送来再多的钱财,也只能是治标不治本。不过——”
胡说的声线无波,听起来比平日多了分清冷,“不过,若帝君定要理解为,是我有意疏远才不收那些钱财的话,也未尝不可。”
这下,白执有点儿笑不出来了,嘴角的弧度变得僵硬。手颤了颤,轻轻抚上胡说的头发,温声说:“我知道如今狐族一片狼藉,治理起来既费神又难过,你心里不舒坦,说些气话情有可原。有什么难处,你都可以对我说。别自己一个人担着。”
胡说掀起眼皮,黑曜石般的眼睛里带着点儿疑惑,像是要将他看透,“难道,你就没什么要对我说的吗?”
对上他的视线,白执心虚地目光一缩,可有些话哽在喉头怎么都说不出口。
又或者,他早已错过了主动坦白的最佳时期。所以如今只能像滚雪球一样,用一个谎言去掩盖另一个谎言。
于是敛了心神,他将下压的眉头重新舒展开,淡银色的眸子里漾起温柔的笑:“有。”
胡说安静地看着他,眼中好像有星星点点的碎光在闪烁。
“这几个月一直得不到你的消息,每次来又都被拒之门外,我很担心你。”白执说。
也许是他的错觉,当他说完这句话时,胡说眼中的光彩骤然黯淡了下去,失望稍纵即逝。
心有些乱了,面上还是不动声色的,隐在袖中的手却攥得死紧。白执张张口,有点儿艰难地说:“其实我……”
……其实我三百年前曾下界历劫,所用的身份便是“陆离”。但没等他说出口,便被胡说打断。
回身拾起桌上的一本卷宗翻阅着,再不肯多看白执一眼,淡淡地说:“天色已晚,王府简陋不便留宿,帝君还是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