单手支颐,墨发倾洒,暗红色的内衫外面是件黑色长袍,微微敞开的领口露出雪白的胸膛,慵懒的神态竟然比妖还像是妖。
见几人入内,他只是懒懒睨了一眼,手中把玩着两枚血色灵珠,头也不抬地说:“你们想要查谁?”
胡说上前一步,道:“不知鬼王可曾听说过三百年前的秦国国君,陆离?”
“没有。”
“能否请您取来《生死簿》,仔细看过之后再说?”
“怎么,你觉得本王在诓你?”鬼王笑了,缓缓坐起身,墨色长发顺势从肩膀滑到身前,挡住领口露出的白腻肌肤,懒懒道:“你与这陆离,究竟是何关系?”
胡说一怔,反问:“这好像与鬼王无关吧?”
“哦,本王懂了。”鬼王点点头,身体前倾,似笑非笑地看着胡说:“他是你的情人,你来鬼界找他,是因为狐鬼情未了。”
胡说语气冷了几分:“鬼王若不愿帮这个忙,我们可以自己找,无非是多费些功夫打听而已。”
顾子书将《生死簿》递到鬼王手边,碰碰他的小臂,轻声道:“王上…”
“干嘛?”鬼王偏头瞥了顾子书一眼,对视片刻,忽又一笑,接过《生死簿》,“帮,自然是帮。你们既然是子书的朋友,就也是我萧惩的朋友。岂有不帮之理?”
“请稍等片刻。”顾子书笑得有点不好意思,示意他们先坐,“王上已经在查了,应该很快就会有结果。”
“多谢。”云察点点头,拉着胡说坐在一边。
等待总是难熬的。胡说摸不准自己究竟在紧张什么,方才萧惩问他是不是喜欢陆离,他以前的确喜欢过,死心塌地不死不休。
可现在呢,还喜欢吗?若不喜欢,每当提起这个名字时,心中纠集的痛是为何?可若还喜欢着,他又为何无时不刻都在惦念白执,挂念着他的伤势?
手不自觉地紧攥成一团,直到掐得掌心生痛才回神,见萧惩已经合了生死簿,殷红的唇勾起一点弧度笑而不语。
心往上提了一点儿,想到马上就要与陆离相见,胡说的声音微微发颤:“查到了?他,现在身在何处?”
“可能要让你失望了。”萧惩笑着说:“鬼界查无此人,若仙界也没有的话,便只有一种可能——他已魂飞魄散了。”
“魂,魂飞魄散?”胡说一震。
萧惩不再解释什么,又懒懒倒回去,斜倚着宝座的扶手把玩那两颗灵珠。
胡说设想过两人再见面时的各种情景,可怎么都没想到对方会魂飞魄散。实话说,他对于这个答案感到困惑,甚至还有点儿难以接受。
云察见胡说看上去有点失魂落魄,以为他在难过,对萧惩道了声谢忙跟出去。
待幽冥殿空无他人时,萧惩转着手中的灵珠,眼尾轻飘飘扫向宝座后面的屏风,低笑一声:“您可以出来了。”
话音方落,从嵌满珠翠碧玉的棕黑色屏风后走出一人,白衣银发,古银色护额,正是白执。
萧惩抬眼,媚得倾倒众生,“狐狸听说陆离已魂飞魄散后的反应想必帝君已经看到了,怎么样,您可还满意?”
白执面无表情,望着胡说离去的方向迟迟未收回视线。
萧惩撑着条腿,换了个姿势,手垫着头含笑说:“我是真的很好奇,这陆离究竟是谁,又与帝君又是什么关系,值得您如此大费周折。”
“本帝欠你一个人情,日后你可以随时来讨。”白执淡淡地说,并没回答,只丢给萧惩一张像是契约的纸符。
萧惩抬手一抓将之夹在指间,再抬眼时殿中只剩他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