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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一色的葱绿,并不见半丝儿鲜花的踪迹,是以,整个庄园里除了庄严还是庄严,庄严到沉闷的近乎单调。
汽车顺着道路缓缓的行驶着,就像是正一点点进入一只巨兽的心脏般,吴彦的心中也微微地开始变沉。
这个地方带着一股浓厚的压抑,说不出是从哪里散发出来的,似乎每一草一木都具备着一种慑人的压迫一般,汽车越往庄园内部,那股压抑的感觉就越加的强烈。
“没事。”像是看出了吴彦的压力一般,易旸垂着眸子,轻轻地拍着吴彦的肩膀。
“这是哪里?”男人闭上眼沉思了会儿,沉静下来之后再度睁开改着口道:“我,是不应该来这里的吧?”
绝对强势的压迫力,那绝不是普通地方能有的,吴彦不用多问,就知道自己是到了自己不应该涉足的地方。
“有我在。”易旸并没回答,淡淡的声音,像是承诺,又像是一道为了守候而存在你的护身符一般。
可易旸越是这样,男人的心里就越加的不安。
不是他不相信易旸的能力,他只是不相信易旸罢了,不相信他会真的守护他,不相信他会不顾一切地护着他。
也许易旸此刻是说了有他在,可有他在又能代表什么呢?
亲手的放弃和抛弃向来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他也早过了一味去笃定地相信他人的时候,尤其,这个人还是曾经放弃过他的人。
淡淡地嘲讽显眼地挂在唇角,如烟雾般的渲染上眼角里,吴彦带着这副表情沉默地盯着窗外。
既然对方不说,那么他也就不问了,怕不怕都到了这一步,他早已经别无选择了。
真是可笑,说是人定胜天,可他的命运却总是在他能够自由的时候,发生完全压倒性的事故,从而造成他难以自己的局面。
“这是我父亲住的地方,当然也可以说是我的本家。”男人脸上的嘲讽是那样的明显,易旸也不去思考对方是故意还是无意的,只是顿了顿,就开口解释道。
“你家?”吴彦微微一怔,转过身来看着易旸。
易旸的出生如何,背景如何。
其实他的认识也不过和外人一般,停留在那新闻媒体上所谓的易氏集团少东,商界巨子,高能精英,除此之外再无任何别的东西。
只是他和易旸,比起普通人来,那距离的确是多了个十万八千里不止,所以多多少少也是能够猜个隐隐约约的大方向的。
没有一个大的后盾,没有一个庞大的平台,一个年纪轻轻的人怎么可能有那么强大的能力,又怎么可能在灰色地带如此的风生水起。
要知道,很多时候某些东西是需要一代代积攒下来的,虽然说奋斗也能成就惊人的后果,但有些庞大的圈子,相关行道中举足轻重的地位,没有几代人的积淀,是压根不值一提的。
就像是人们常说的暴发户和豪门贵族一般,明明都是有钱人,可两者却是完全不同的定义,甚至于没落的贵族在上流社会都要比暴发户受欢迎的多。
原因无二,只因为暴发户底蕴不足,很多事情都牵强附会,而没落的贵族虽然没落,但终究瘦死的骆驼比马大,那些世代积累下来的根基是暴发户穷极一生也比不上的。
“我更喜欢你说这是我父亲的家。”易旸微微一笑,伸手刮了刮男人的鼻子。
男人也不矫情的躲闪,眼睛闪了闪道:“你不喜欢这里?”
易旸朗然一笑,露出洁白的牙齿在男人的耳垂上咬了一口道:“我就是喜欢你这个聪明劲儿。”
“唔……”
猝不及防地遭受攻击,男人闷哼一声,还来不及发作,易旸就已经放开了他,速度之快,若不是男人耳朵上依旧残存着淡淡的温度和痛感,几乎要以为刚刚发生的事情不过是一场错觉。
“聪明点儿好,聪明的人,才能在这世上长久和安稳的活着,不过阿彦,聪明人也需要学会收敛,你在我面前倒是没什么,可……”
“你的意思是,你是不同的么?”打断男人的话,吴彦淡淡的看着易旸。
易旸沉默地看着吴彦,男人也许自己都没发现,他现在那亮晶晶的眼睛是多么的惹人注意,就像是两块磁铁雕琢拼凑出来一个强大的磁场一般,深深牵引着人的目光,叫人不愿移开眼。
“我当然是不同的。”微微一笑,易旸并不觉得自己有多么的狂妄自大,他易旸的确是不同的,在吴彦的面前,他独一无二。
这不是自信,也不是自负,这只是一种笃定,一种相信,一种绝不怀疑的认定。
至于这是不是爱情呢?
他不知道,也完全没有想知道的意思,他只是这么觉得了,至于结局,谁知道呢?
他们这样的人,就一点,产生了兴趣的东西就一定要牢牢地抓在手里,因为只有放在离自己最近的地方,才能完完全全的属于自己,防止被别人掠夺。
“也许吧。”吴彦嗤笑一声。
易旸皱了皱眉,有些不悦的捏着男人的下巴,牢牢地盯着男人没什么表情的眼睛,还来不及说什么,男人看着他忽的笑了起来。
该怎么形容那笑容呢?
就像是和煦春日里一抹浅浅的朝阳,明媚中,几乎只那么不可察觉的丁点儿温度,却轻而易举的就闯进了他的心底深处,且毫无阻拦的就闯了进去。
“阿彦,因为我愿意宠着你,所以我不介意你的调皮,可待会儿在我父亲面前,你最好还是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