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苏弘文的话于剑不说话了,他在挣扎、在纠结,这台手术事关他母亲的生死,而苏弘文只是一个很年轻的医生,又从来没搞过脑外,让他来做还不如让朱宏伟来做,但朱宏伟也太年轻了,于剑依旧信不过他,可这手术不做他母亲就得死,那是急性硬脑膜下腔出血啊,送来的路上已经耽误了一个多小时,要是在等吕亚东那些人赶过来自己母亲十有就撒手西去了。水印广告测试水印广告测试
于剑想母亲做手术,想立刻就做,可这做手术的人他实在信不过。
旁边的苏弘文看于剑不说话心里也是不舒服,到不是因为于剑不信任他,而是一路走到今天似乎无论做什么手术都受到其他人的质疑,这让苏弘文感觉到很累、相当累,他更想当一个纯粹的医生,每天需要做的就是手术、手术,其他的什么都不需要他操心,可现在做什么手术似乎要受到其他人的质疑,心太累。
可苏弘文也知道身处华夏的医疗圈子里不是你想做什么手术就做什么手术的,科室不同,手术也不同,搞肿瘤的医生去做脑外的手术这简直就是胡闹,是拿患者的生命开玩笑,换成是他自己遇到这样的事恐怕也会跟于剑这些人一个想法。
苏弘文有能力做各个科室的手术,但他却不被认同,这才是他最苦恼的地方,此时此刻苏弘文很想跳出这个对他层层束缚的圈子,想做什么手术就做什么手术,无论做什么手术都没人在质疑他,无论做什么手术患者跟家属都相信他,但他清醒的知道这是不可能的,这是一个现实的世界。有着各种规矩的世界,不是一个人想干什么就干什么的,他要生活在这个世界中,就必须按照这个世界的规矩来。
苏弘文迫切的想打破这些规矩的束缚。可现在是不可能的。或许随着他的成长当他羽翼丰满的时候他才有这个冲出一切束缚的能力。
但那是以后的事,眼前苏弘文依旧得按照那些规矩来。
看到于剑还在摇摆不定。苏弘文叹了一口气道:“算了,还是等吕主任他们过来吧。”苏弘文这句话语气有些落寞,他真的受够患者家属的质疑了,他是好心救人。可那次都被人怀疑,这滋味实在是不好受,此时此刻苏弘文有一种心灰意冷的感觉。
仍下这句话苏弘文转身就走,朱宏伟想拉住他,可他也知道苏弘文要做这台手术换谁也不相信他,而且还不合规矩,苏弘文的执业医师资格证是注册在肿瘤科。他是没资格做脑外的手术的,不过身为兄弟朱宏伟相信他有这个能力,苏弘文从来就不是个胡吹大气、无的放矢的人,可到底让不让他来做这台手术还得于剑同意才行。他不点头朱宏伟拦住苏弘文不让他走也没用。
眼看着苏弘文就要走没影了,可于剑依旧一点没有点头的意思,朱宏伟是忍不住了,焦急道:“于主任现在都什么时候了?实在是不能在耽搁了,到底怎么样您给个话,要是让老苏来做我立刻把他喊回来,要是不做我就去写个谈话记录,到时候您签字吧。”
于剑在省医院干了二十来年,他自然清楚朱宏伟写这个谈话记录是什么意思,无非就是跟他说患者病情危重,需要立刻手术,但有资格做这台手术的医生却因为堵车不能及时到达,这样一来患者很有可能死亡,让他有个心里准备,同时也是医生的一种自我保护手段,该说的都说了,事后如果患者家属揪着医生不能及时到位而导致患者死亡这条不放跟医院闹,医院也有证据表明医生不到位的情况是人力不可抗拒的,并且已经跟家属提前说明了情况。
以前都是于剑写这些谈话记录跟其他患者说,但他没想到今天轮到自己了,看着苏弘文远去的背影于剑突然大喊道:“苏主任你等等,这手术你做。”
于剑也是死马当活马医,他母亲病危,时间实在是拖延不起,吕亚东等人又因为堵车迟迟不能到达,而朱宏伟显然没那水平做这个手术,不然他早就要做了,也不用等到现在,现在的情况就是这样,让苏弘文试一下万一他真有这本事还能把他母亲给救回来,可要是不试他母亲必死无疑,就算活下来估计也是个植物人的下场,于剑接受不了这样的结局。
苏弘文没想到于剑竟然答应了,他停下脚步也不墨迹,直接走了回来拉着朱宏伟就跑,现在他们要立刻去做手术,至于其他的事顾不过来了。
朱宏伟一边跟着苏弘文跑一边扭头对于剑道:“于主任一会我让我们科的小宋给你写手术同意书,你记得签字啊,你不签字这手术我们可没办法做。”朱宏伟能说出这样的话来说明他没慌,还保持着冷静,知道就算做这台手术也得按照常规流程来。
于剑呆愣愣的看着他们两个上了电梯,突然他双腿一软就堆到了地上,刚才他做出的决定已经抽干了他身体内所有的力气。
苏弘文两个人直接跑到了手术室,苏弘文还是第一次来省医院的手术室,他现在没心思打量手术室怎么样,现在救人要紧,跟着朱宏伟换了衣服就直接跑进了手术间,郑翠萍此时就躺在里边,旁边还有几个护士忙活着,一个穿着绿色手术衣的麻醉师正低头写着什么,看到朱宏伟进来了立刻道:“老朱什么情况?手术同意书没签,也没让我们麻醉科看病人你怎么就让人把患者送了过来?”
朱宏伟看了看已经被剃成光头的郑翠萍道:“这患者是急性硬脑膜下腔出血,我那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