妓的婆婆,定要打死不承认的,可她想去祭拜?眼角多出几分温柔,这个女人从来不在他的想象中。
「想。我会因此得罪任何人吗?」比方现在名义上的母亲。
「如果会的话,你就不去了吗?」他反问道。
「还是去,只不过悄悄的去,别大张旗鼓的去。」她老实道。
她的回答令黎育岷仰头大笑。
他的笑很好看,一笑,春暖了、花开了,温温的感觉涡过心中,有副好容貌的男人真的很吃香。
她挑挑眉毛笑道:「阳奉阴违的事儿我做的还少了?」
「意思是,就算岳父想尽办法捆住你的手脚,你还是有本事折腾?」他早想过,她不是听话的大家闺秀,明面上顺从是有的,要让她打心底同意信服,恐怕不容易。
「有的人天生是鸿鹄苍鹰,除非翦除他的羽翼,否则一得机会他还是会翱翔天际。就像你母亲,若是跟对男人,怎知她不会成就一番泼天事业,是男人误她,是命运苛待她,可这世间就是如此,有舍方有得,她舍却自己成就了你,你该感激她的取舍。」
黎育岷摇头微笑,他明白她是在安慰自己,企图予他一份温馨。
再握紧她的手一次,他喜欢同她说话、喜欢她的聪明慧黠、更喜欢她的逗趣幽默,在他眼中,多数女人都是傻的,所以他对妻子的要求是温柔婉顺、温良恭俭,从没要求过智慧才情,而她……给了他意外之喜。
「童心,你不像外传那般铁面冷血。」
「那是手下败将的中伤,真实性要大打折扣,就像你……」她皱皱鼻子,实话道:「你也不像传说中那样亲切温柔。」
虽然相处时间不多,但她隐约看出他温和的外表下隐藏着一把刀,随时可以开刃见血,他是个不容许旁人算计的。
在这样的男人眼皮子底下,能阳奉阴违到什么程度?她没有太大把握。
「看来,我们对彼此都不甚了解。」
她耸肩夸张地叹口大气,「同意,盲婚哑嫁真是件可怕的事,我爹爹和你祖父脑子里不知道在想什么?」
「还能想什么,不过是想把两只鸿鹄关在一起,看看他们是会合力冲破牢笼、寻得一片天空,还是会互争互斗,弄得鸡犬不宁。」
他的话惹笑了童心,可不是吗?把两个都想控制对方的人凑在一起,家宅怎能安宁?
她原想嫁一个唯唯诺诺、就算帮不了忙也不能阻挡自己的男人,却没想到嫁了个有主意的,夫妻之间若是一场争夺战,对手是他,她的胜算不高。
「童心,你从不介意自己的名声吗?」黎育岷突地转移话题。
「说不介意是假的,但身为童家女儿,我有卸不去的责任,后来慢慢见识多了,看事情不再人云亦云,对于名声这种事我有自己的见解。」她诚实回答。
「什么见解?」
「好名声与坏名声的分野在哪里?在于结论,成功了便会得到奉承赞美,失败了便遭遇落井下石,名声好坏不在于你做什么事,而是你有没有把事情给做好、做得让所有的人打心底羡慕。就像静亲王妃,她开的铺子哪会少,且一家比一家挣钱,可我从没听见谁诋毁静亲王或王妃,反而羡慕的大有人在。」
她羡慕苏志芬,除了她的能力外,还羡慕她能嫁给一个不介意妻子扑腾的好男人。
天底下有几个男子能够欣赏妻子的成就胜于她的身家背景,有几个男子能支持妻子的才能胜于一座可以给自己增添颜面的牌坊,说句刻薄话,若是女人肯上吊自尽,朝廷就为她建一座贞节牌坊,她敢保证,整个大齐会在短死间内死掉一半以上的女人。
「静亲王妃曾经是我的嫡母。」
「我知道这件事,只是想不透静亲王怎肯纡尊降贵娶个和离过的女子?」
见她满脸兴趣,黎育岷笑从苏致芬不忍违抗父命讲起,讲到她易容、嫁给fēng_liú倜傥的黎四老爷,却因形容丑陋不受待见,一步步顺利图谋和离的过程,整个故事听得童心瞠目结舌,世间竟有人比自己更不在乎名声?这样的女人,她一定要想办法攀交。
黎育岷问:「故事听完,有什么感觉?」
「觉得和离对女人而言是个相当不错的选择。」她满脸向往。
「错!那是在我父亲身上,若是离了我,我保证会是你这辈子最大的损失。」他轻敲两下桌面,把她的向往给敲散。
哼呵两声,童心说道:「你是我见过最有自信的男人。」
「自信来自于无数的胜利经验。」他坦然接受她的赞美。
「那么我将会是你见过最有自信的女人,因为我痛宰过无数像你这般自信满满的男人。」
那些看不起女人的行商啊,总喜欢花笔银子买点失败经验,才能学会不小看女人,而黎育岷当真以为把所有嫁妆纳于他的名下,她便动弹不得了?
不是她爱自吹自擂,可痛宰男人……这件事对所有女人而言,都是种相当美好且幸福的经验。
「好汉不提当年勇。」他轻哼一声。
「你凭什么确定是当年勇?说不定日后我还要一路勇下去。」她忍不住逞口舌之快。
「别忘记,你身上只有一千两银子,而你的食衣住行样样精致,黎府公中可供不起,那些银子自然会慢慢贴进去。」他一针见血的点出她的问题。
「人在贫困中自然学会精打细算,何况妻子的吃穿用度不是该伸手向丈夫索要的吗?」该厚脸皮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