色斗笠的人站在从少年身后绕出来,小二登时瞠目结舌。
黑色斗笠?哪有人大白天、大春天戴黑色斗笠的?莫不是犯了什么重罪潜逃之人?!
就在小二心惊肉跳、胡思乱想时,就见这几人已经抬步走了进去。
“咦?几位爷,等等——”
小二一愣,赶忙追了进去,看见几人领了钥匙,向楼上走去,正欲硬着头皮追上,就看一颗银角从二楼射下,正落手中。
“好酒好菜都端到房里来!”
“啊?啊,是、是!”小二咬咬银角,连忙欢天喜地躬身下去了。
半个时辰后——
客栈二楼某间上房内。
“怎的师叔没了内力,连如何骑马都一并忘了?”饭桌旁,白抒远眉梢一挑,瞅瞅谢岙一身僵硬,不由闷笑出声。
谢岙哼了一声,把最后一□炒鹿肉咽回肚子里,才抖着微微发颤的爪子放下筷子,“只是昨夜未休息好。”
谢岙简短说了一句,没敢言及其他,毕竟榭筝遨的骑马技术一等一的好,如今她这个白丁混进来,要不是受混元真丹的影响,说不定都不敢爬上马背,更别提从千潭村一路骑到永州城。
——话说云师侄用信鹰叫人来的时候,自己怎么就没想到提出要马车的要求,啧!再怎么说也顶着师叔身份,竟然没有充分利用,真是、真是浪费啊!!
谢岙这边兀自捶胸懊恼,盘算着回去的路上定要叫一辆马车,那边三人已是站起。
“劳烦师叔在此稍等,我等先去城内武院一趟,稍后便接师叔一同出发。”琴凝然率先开口,语气万般柔和。
这武院乃是太苍山庄设在永州城的一处教导习武之处,平时也接接各种活儿,押宝比武,打探消息,功能甚多。之前黑蚓怪正是冲着永州城逃来,如今正好路过,云青钧便去武院一趟,交代一干弟子盯梢,白、琴两人顺便去四处探探,看看如今城内有何异动。
“师叔莫要四处乱跑,小心被哪个山精鬼怪叼走,到时候这金刚罩万一不起作用,啧啧…”白抒远眨了眨诱人凤眸,哈哈一笑。
谢岙脸皮抽动,正要堵回几句,就见少年眉峰隐皱,沉声开口。
“师叔切勿出房门一步。”
诶?不出房门?!
面对这般总结性发言,谢岙目瞪口呆。云青钧略一抬眸,手指虚空一弹,几道轻微声响之后,又在门外挥袖一甩,似是洒下某物,方才旋身步出门外。
等到几人都离开,谢岙终于回过神来,连忙走到门边,脚下试探迈出一步。
还好、还好…
自己还以为这房门被下了什么禁制,看来还是能出去嘛~
曾经被关禁闭关的落下心理阴影,谢岙松了口气,关上房门,回到床边整理之前脱下来的一身黑乎乎的行头。
要不是这金刚罩爆发时间太短,自己也不至于在如此暖和天气套这么个玩意,又策马疾奔,弄得一身臭汗。
唔,回去的时候坐马车,应该不用再穿这一身了——
谢岙正要把衣服斗笠收起,门外忽然传来‘笃笃’两声,衬着一室寂静,极是突兀。
作者有话要说:
☆、哟,妖怪出没需谨慎!
谢岙手中动作停下,抬起头来。
“笃笃。”
又是两声,敲得极为轻巧,似是怕打扰到屋中的人,这种敲门声很容易让人心生好感。
莫不是师侄们又回来了?
谢岙一脸纳闷,凑到门边,“谁?”
“请问…房中贵人是否有金疮药在身?可否借小女子一用?”
门外传来女子柔弱又带着些许焦急的声音,听起来有些熟悉,而且隐约中抱有些许好感,在这个世界上让谢岙觉得声音熟悉、又有好感的人可不多,不由拉开了房门。
“咦?是你!”谢岙一愣,很快想起来这人是谁。
走廊上正站着一紫衣女子,一张脸如清水芙蓉素净,腰肢柔弱,似是不堪一握,竟是昨日在千潭村客栈中,及时递给谢岙手帕的女子。
“啊…是公子您…”紫衣女子看到谢岙也是十分吃惊,一双眼眸微微睁大,越发显得可爱妩媚,。
“你要借金疮药?”曾经施以援手的人来借东西,谢岙没理由不给,于是转身走到床边,在包裹中翻翻捡捡,“唔,只要是止血生肌的药就行吧?”
“有劳公子了。”女子柔声回答。
太苍山庄虽也有金疮药,不过这药比起炼丹房众多灵丹妙药来说,算是下品,谢岙出门自然是捡好的带。
谢岙找了半瓶生肌丹,转身一看,只见女子还在门外,一张芙蓉脸上晕着薄粉,脚下踌躇,媚眸含羞,显然是不习惯进入陌生男子的房间。
啧啧,真是娇羞若花的美人儿啊~
谢岙感慨着走到门口,一只脚正要踏出门外,忽然想到自家师侄的叮嘱,想了想,还是没敢出门,不好意思挠挠头,“这个给你…抱歉,之前你的手帕被我不小心弄丢了…”
难得自己还特意洗干净了——
谢岙说着,拿着药瓶的手腕伸出门框,欲递给门外女子。
“公子无需介意…”那紫衣女子盈盈一笑,话语末梢似是拐了个弯儿,听得人心痒痒,起来莫名有些勾人暧昧。
蓦地,一只芊芊素手捉住了谢岙手腕。
“奴家只要有公子就够了——”
咦?
谢岙被一股大力猛然向前一拉,一阵烟雾忽然扑面而来,连张口喊一声的时间都没有,便咚的一声晕了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