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
“三霄台内如此之大,每层又不传音,我一层层寻上去,自是耗费了不少时间,”炼丹男子两只眼圈隐隐通红,“要不是长老说,若是他破坏了传送之阵,榭公子一辈子都从里面无法出来,恐怕这传送之阵早就被毁……呃?”
正说着,一股惊人压迫感忽然自四面八方袭来,炼丹男子僵硬着脑袋转头,只见那青龙不知何时出现在身后,周身骇人杀气环绕,金眸满是血腥之色,发丝狂舞,手中隐约还有紫电刺啦作响。
“别、别过来!我、我已经把他找出来了啊呜呜!”人形灵兽立刻跌跌撞撞一溜烟跑了,脑袋上还吓出了一对白乎乎的兽耳。
谢岙:“……”
没等谢岙进一步有所反应,忽然被提起领子。下一瞬,周围景色急速闪过,等到谢岙回过神来之时,已经出现在一间不知名的屋子里,背后紧挨着房门,有些眩晕视线中,只见戎睚围堵了一方空间,浑身气息好似刀刃划过冰水,刮得人胆颤心惊。
谢岙只觉这压迫感比初次相遇时有过之而无不及,脑壳一麻,仿佛布满雷电的云层就悬在脑袋上方,惊得呼吸都卡在了嗓子眼里,直恨不得化作章鱼从门缝里钻出去。
这、这幅模样…该不会以为是盘中大餐逃跑,所以气坏了?
正想着,谢岙下巴忽被有力手指钳着提起。
“张口。”
戎睚居高临下,金眸低垂望来,光影变幻的轮廓依旧绝色动人,眸色却充满压抑的冷静。
谢岙瞪眼,余光瞅瞅左右两边被长臂堵住的去路,咽了咽口水,“戎、戎睚,打个商量…我知道你刚睡起来有一点点饿,可是能不能不要一次吸太多,毕竟节俭方能……嘎唔?”
苍青色头颅低下,覆盖上谢岙的脸。
炽热双唇与软糯唇齿几乎相贴,隔着薄如藕片的距离,仿佛动一下便能轻易碰触。谢岙顿觉满脸被热烫气息包围,毛孔都紧张的微微收缩,却又被这热气强迫灌入。
阳气从口内丝丝流出,与之前的方式没有不同,却又好像非常不同。以往快速流淌的气流此时慢吞许多,缭绕在嘴边,来来回回,被徐徐吸走又被倾缓送回,交织着另一道熟悉又陌生的炙热气息,盘旋回口腔,融合交缠,浑然一体,洗刷口濡。
谢岙被迫张开的下颌酸痛,只觉像是过了许久,这次吸阳气的时间尤为漫长。
眼前放大的视线中,之前冰冷暴躁的翻涌气息终于渐渐平静消匿,好似吸收天地精华的光润俊容上,冷质金眸半垂,遮去了强悍残酷之色,莫名显得极为专注,犹如青龙盘尾,圈出一方只有两人存在的宁静空间,隔绝外界万般动荡。
谢岙被这目光盯得微微发楞,恍惚间,只见戎睚抬首撤开少许,眉毛倒竖,两眼喷火,一道怒吼当空劈下。
“为什么不告诉本大爷去了哪里!”
“呃……”谢岙被吼得耳朵嗡鸣,眼冒金花,回过神来迅速道,“那丹含长老说你正在梦中,不可强行唤醒,我就先去三霄台看看书,顺便去问一些事情哈哈哈……”
“去问什么事?”戎睚狠声打断,声音里隐约流窜电闪火花,似是谢岙答错半句,就干脆烤了吃解恨。
谢岙干笑两声,话在舌头上滚了又滚,这才吐出:“也、也没什么,就是经书相关的事,然后对方说天机不可泄露……”
“还有什么?”
“再、再就是一些其他的事情,那白泽少主也说不知……”
戎睚呼吸一颤。
白泽一族通天知地,六界之事无所不知——
有什么事情能让白泽也不知,且问的忘记了时间……滞留在那三霄台内……
戎睚心口猛然一揪,仿佛水下之行时那股挥之不去的酸涩再次浮现,掐着谢岙下巴的手不由收紧。
“嘶……”
一道微弱闷哼从手下传来,泛白的脸蛋靠近下巴的地方,一抹血痕出现在指甲下。
修长手指霎时撤开,有些仓皇撑在门上,片刻后,只听一声轻啧之后,某只青龙缓缓俯身,舔去那刺目的殷红之色。
被又吸阳气又舔血的谢岙已经后悔的肠子都绿了。
原来这厮比想象中更惦记着自己盘子里的肉!稍微离开一会…就撒腿叼回来!
以后一定要谨慎言行,坚决不犯类似错误,以免下一次这厮被惹急了彻底咬肉下肚!
就在谢岙被舔得敢怒不敢言时,一道灰影忽然破窗而入。
耳包脑袋上沾着木屑,赤红兽瞳看到两人姿势,立刻缩成一根竖线,右前爪蹭的冒出数根银光闪闪的锋利兽甲,重重一拍尚且完好的地板。
“咦?”谢岙一惊,“耳包等等——”
“哗啦啦!”
无数地砖啪嚓碎裂腾空飞起,冲青龙呼啸而去。
“蠢妖!难道以为这些雕虫小技就可以难倒本大爷——”
“唔啊啊,戎睚不要再拆屋子了嗷!”
“恩、恩公,这是——”一道声音从只剩一扇门的屋檐下传来。
“雪禅别进来……嘎?”
“恩公小心!”
随着雪禅惊慌呼声响起,正介于一龙一兽中间的谢岙脚下一晃堪堪避开飞来的床板,却也失去平衡向前摔去,条件反射之下,乱挥手臂捉住了某青龙衣襟。
一阵尘土飞扬后,雪禅正跨进门槛的一脚僵住,傻傻看着以诡异姿势叠在一起的一龙一人一兽。
最下方的耳包撑大兽瞳,脑袋上层层绒毛中的那粉色小包,正被某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