忍不住迈出一步向桌边伸手,想重新观摩连妖尊都争夺的神奇小木棍。
然而当过于急切的脚尖连同微妙倾斜的脚底踩在地上一处诡异粘滑的水滩时,谢岙淬不及防一滑,身体瞬间向前摔去,伸出去的手条件反射捉住前方近在咫尺的衣衫。
下一瞬,谢岙只觉嘴巴吧嗒贴上了一处,身前之人猛然一僵。
戎睚还保持着正经八百坐在圆凳上的姿势,金眸睁得似烧饼圆,直到拽着他衣衫的手动了动,因为太过震惊而麻痹的知觉才一点点回神,只觉怀中之人那软绵绵的双唇似乎、大概、好像落到了他的脖子上,还隐约被几颗小门牙磕了磕。
这般姿势正如同那…如同那……
“哐啷!”
一声板凳慌乱翻到的声音响过之后,青龙一阵风似破门而出。
谢岙龇牙咧嘴坐在地上,瞪着门板上一个人形大洞。
这种嫌弃模样…难道昨天啃了一口发现肉感不好,就把老纸当成过期肉包子了?!
或者是——
谢岙揉着屁股从地上爬起,嘴角弯起一个诡异弧度。
一旁过来搀扶的雪禅恰好看到那表情,顿时打了个哆嗦。
☆、哟,捉妖反被妖怪捉!
鉴于如今已经被敌方势力寻到了雍州城内,谢岙非常不建议雪禅回画舫,天字房有三间房,多一件正好让雪禅住,顺便把那个玉匣拐到了自己手中。
“恩公若是有用,尽管拿去便是,此物也不过是雪禅因缘巧合捡到而已。”说出这种话的雪禅,眼神还深深眷恋在重新恢复了巴掌大的玉匣上,显然对自己没有打开机关颇为耿耿于怀。
这玉匣确实非常有用,谢岙甚至想以此与妖尊句融提条件,一手交匣一手交书——可惜某青龙强烈反对。
“不要让自己的弱点暴露出来!若是被那狡猾阴险又闲得无聊的妖物知道了,说不定会去收集其余经书,你就等着以后被他不断以经书要挟!”
谢岙被狠狠震慑到了,迅速熄灭以物换物的念头,决定先去找其他经书。至于妖尊句融那本……等到收集完其他经书的时候,说不定这一本又从他手中流出了!
于是谢岙和雪禅嘀嘀咕咕商量一番,远远坐着的青龙大爷时不时插一句话,最终确定摆脱这玉匣的行动思路。
当天晚上,谢岙坐在门槛上,左边那屋雪禅早早入睡,右边那屋青龙大爷终于沐浴完,脑袋上顶着一方小毛巾回屋。
“不许半夜偷吃了雪禅!”谢岙小声道,生怕让隔壁身娇体软的女子听到。
“啧,若是纯阴的也就罢了……那般阴寒少阳的体质,就算本大爷再饿个一千年也懒得动口。”戎睚站在房门前,青丝半遮的侧脸流淌月色天光——只是两个眼窝貌似有点泛黑。
谢岙眨眨眼,见戎睚直到进屋前,眼神还是不往自己这里瞄,越发确定心中所想。
咬了她一口后就不再愿意看她、不愿碰触,被她不小心蹭上后反应更加强烈——
一定是因为源自本能,感受到了她身上散发的传说中的女性荷尔蒙……
然后非常厌恶排斥!至于为什么会排斥女性的接近碰触——
谢岙想到青龙之前偷藏的男男版小黄书、对分桃断袖之癖好异常敏感,不由嘿嘿咧嘴闷笑。
啧啧啧,没想到堂堂青龙戎睚,竟然会是弯的!
看来自己以后也无需隐藏性别,直接恢复女装,这样既轻松又凉快……等等,戎睚大爷连花街春楼都不愿意进、连一点胭脂水粉味都无法容忍,照此来看,该不会他排斥女性已经到了连同处一室都厌恶的程度?
若是自己真的恢复了性别,这只青龙岂不是会直接甩尾巴走人?!
谢岙站在人生重要岔路口,深深纠结了。
……
云蒸烈阳映天晴,醺风红蕊晒枝头。
第二日又是炎炎暑气盖下,雍州城外三十里一处山野小径上,一辆马车停在了林中,但见小径末端,有一景色绝佳的风亭,上方绿荫遮蔽,下方浅溪流淌,两名美貌女子和几名公子坐在这绝佳避暑之地,斟酒狂歌,弹琴唱曲,凭栏垂钓,好不自在。
“没想到这兔子精演起戏来,如此门清精湛,正好能帮老实僵硬的雪禅遮掩一二,”谢岙偷偷掀开车帘一角向风亭看去,“不过那木头桩子变成的公子们看起来跟真的一般,竟然也能吟诗作对。”
“本大爷妖力幻化的假人,自是能以假乱真,何况借用的是本大爷的记忆,区区对诗当然不在话下,”戎睚一只胳膊搭在窗框上,偏头看着窗外,青丝披散委地,衣角流光隐显,“倒是你这般没有内力,更无法力,可想过如何练成飞身纵云之术?”
“别说飞身纵云术,单单是轻功也只能使出两三成效果,”说道这个话题,谢岙不由郁闷叹气,“每当我使出阳力运行轻功口诀或步法时,总有凝滞之感,就连点穴之术也是无法施展。”
“点穴?哼,那是凡人粗浅愚笨招数,”戎睚脸上晃着明昭昭的不屑神情,声音却缓慢而清晰,“本大爷教你一招,无需内力,无需动手,只要动动口,便能制对方于无法动弹。”
“诶?这么简单?!”谢岙两眼顿时发光,“难不成是要念一串口诀……唔!”
一只手忽然遮住了谢岙的双眼。
下一瞬,细腻温热的触感贴上了脑门,顺滑微凉的发丝划过颈间。
谢岙眼睛被盖的严严实实,只觉一股热流自百会穴轮入,一手拍上她周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