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平安不听则已,一听怒火窜了一房高,抬手就是一巴掌,打的寿安一边脸立时肿了起来,却仍不解气,挥手又打过来,寿安一缩身子躲了开去,他娘见了,忙过来拦在寿安跟前道:“今儿是你兄弟的好日子,什么话儿不能好好说,非要动手不可。”
平安一跺脚道:“娘还只管护着他,做下如此荒唐丑事出来,该当打死才是。”说着一伸手把寿安从他娘伸手提溜了出来:“你糊涂不要命莫牵连上我,你倒是想的好,以为自己跟她干了那事,就能娶她家来,跟你说过多少回,爷最忌讳府中小厮跟丫头勾连,你这事出来,还妄想娶她家来,爷一顿板子把你赶出柴府去都是好的。”
寿安听了,心里凉了半截,道:“我二人彼此中意,爷如何不成全。”
平安冷笑一声:“彼此中意,你当你是谁,便你中意她,她可中意你,让人算
计了还不知,哪天糊涂死了也活该。”
她娘听了早唬的不行,也知今儿这事不好善了,忙求平安,平安叹口气,在寿安耳边道:“你想死想活?”
寿安这会儿也才明白了一些,哪里似他想的那般简单,府里有规矩呢,怎可能由着他的性儿来,性命当前,哪里还顾得小荷,忙道:“哥救救兄弟。”
平安恨不得就丢下他不管才好,终是亲兄弟,与他道:“这般这般,便挨上一顿板子也比赶你出府强。”
那边小荷见平安兄弟这边不定商量什么,暗道不好,这平安两口子死活瞧不上自己,如何肯让自己嫁给寿安,不定又使什么计,几步过去,揪住寿安唬他道:“若你不认自己做下之事,便跟着奴婢去上房寻娘做主公断。”说着揪住寿安往外走。
小荷原想,这事若闹到上房,自己便嫁不得寿安,他也甭想落好,指定要怕了,只他怕了,以平安两口子在府里的体面,若肯求主子,自己嫁给寿安也不难。
何曾想,她揪着寿安去上房,平安两口子拦都不拦,不禁不拦,还跟着一道进来,小荷不免有些虚,却到了这般时候,也只能硬着头皮进了上房,
先一步跪在地上道:“那日奴婢从二娘院门口经过,不防撞上寿安,他把奴婢哄到了僻静处,强着奸了奴婢,只说赶明儿禀明主子娶了奴婢家去,不防今日他要与旁人成亲,奴婢清白身子给了他,日后该当如何,求娘与奴婢做主。”
寿安听她这般说愣了愣道:“明明是你勾我前去,怎说是我奸了你,再说,你还有甚清白身子,早不知跟多少汉子有事,都赖到我身上却为那般。”
寿安此时听了小荷的话,方知他哥说的对,这丫头不定是算计自己呢,玉娘听了暗暗皱眉,这寿安之事,她听秋竹略提过一些,虽是平安的亲兄弟,却是个糊涂脾性,便如此,这小荷应瞧不上他才是,纵是怕自己把她卖给那媒婆子,如今这些日子,不见媒婆来府里走动,想她早定了心,既定了心,如何还瞧得上寿安,这丫头眼高心高呢,这会儿千方百计使出手段赖上寿安却是甚缘故。
玉娘目光在她身上略扫了扫,这几日不常见她在跟前走动,倒仿似以往更多了几分风情,那胸,那腰,玉娘目光落在她腰上,腰上坠着个荷包,那荷包的式样还罢了,那料子却不差,玉娘瞧了半晌,又见她头上插着一支金裹头的簪子,不像是她该有的东西,心里有数,这小荷便有奸夫,也不是寿安,不定是奸夫那里成不的事,故此缠上寿安来顶杠,只这奸夫到是那个,却令人费猜疑。
玉娘忽的脸色一变,莫非是柴世延暗里与小荷有了事,却又摇头,若是柴世延哪用得着掖藏什么,当初自己把小荷送到他手上,他也未收用,这般偷偷摸摸作甚,若不是柴世延,她头上那根簪子,腰间那荷包却不是寻常小厮能有的东西,除了柴世延还有哪个。
忽瞥见小荷鬓边那朵芍药花,粉嫩嫩似刚摘下来的一般,想府里便种了芍药,也只在后头的园子里头,如今未完工,工匠都在里头,相隔的围帐也未撤去,府里丫头怎会去后头摘花来戴。
思及此,倒让她想起一事来,那日晨起,后头帮着休整花园子的阮小二给了秋竹一篮子花,她让秋竹把剩下的拿到外头去与丫头年轻的媳妇儿子们戴,过后自己去了陈府,道上秋竹与她道:“刚奴婢拿了花出去,寻一圈寻不见小荷那丫头,出了上房院,倒撞上她慌慌张张跑进来,见了奴婢,手忙背到后头去了,鬼鬼祟祟的样儿瞧着让人来气,奴婢还道她藏的甚好东西,过后婆子与奴婢道,不知小荷那丫头从哪儿得了两朵大红芍药花,藏藏掖掖的缩到她自己屋里去了,倒是生怕人抢了她的一般。”
玉娘这会儿见小荷鬓边的芍药花,却忽想起这些事来,那篮子花她尚记得,一共只一朵大红的芍药花,柴世延挑来簪在自己头上,小荷如何又得了一朵,可见不是那蓝子里的,若是另外寻来,也只有一个人了。
思想通透,玉娘暗暗心惊,莫不是那阮小二跟小荷勾在一起成了奸,情,若果真如此,柴世延可不成了引狼入室,又想柴世延那几个相交的朋友,哪有甚正经人,莫不都是傍依着他吃喝嫖赌之辈,若果真如此,这事却不能宣扬,宣扬出去成了什么。
念头至此,便吩咐道:“平安你先带着你兄弟院里候着,待我底细问问小荷。”
平安带着他兄弟出去了,屋里只剩下玉娘秋竹跟地上跪着的小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