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停了步,听我吩咐,美少年抬头看了我一眼,眼中又是厌倦又是不屑,大概想说我早猜到你不会这么好心。
我上下扫视着他,徐徐开口说:“给他把锁镣去了。”
此言一出,我那两个手下大惊失色,胖子说:“大人,万万不可啊!”
我冷冷扫他一眼,说:“为什么?”
胖子说:“这二人的父亲原是御史姚乾进,邀世济名,素有姚青天之称,一向与大人,这个,政见不大合,两年前因为窝藏逆贼包存鑫被先帝问斩,家产籍没,府上男女被先帝发给大人为奴,这些人却甚是好笑,一口咬定,这个姚乾进是为大人所害。姚家这两个小子也念念不忘要不利大人,大人仁慈为怀,为姚家保住一点香火,不与他们计较,千辛万苦寻来这专门能困住武林高手的‘缚神千蛛锁’,把这姚锦梓困住,使他不致犯下大错。这姚锦梓从小就被称作武学天才,十一岁御前献艺,名动京华,先帝钦赐‘锦貂’之号,武艺实在非同小可,若是让他恢复了,大人虽也武功,这个,嗯,高强,却要谨防他暗算。”
美少年还没说什么,那个小男孩却大声叫骂起来:“呸,害死我爹的j贼,我哥哥武艺无双,岂是你们这些宵小可比,若是恢复了,一个指头摁也把你摁死了。”
胖子和瘦子大声呵斥他,小男孩哭闹不已,我却在纷杂中心里百味交织,听这胖子道来,我岂止不是好人而已。
人家是姚青天,我作为对头,自然是一个祸国殃民的大j臣,这家破人亡,也一定是被我y的,这还不算,还把人家好好的贵公子弄来做娈童,忌讳人家武功,又穿了人家的琵琶骨,好便于玩弄,如今连人家还是小孩的弟弟都打算玩弄,这种事情都干得出来,简直不是头顶生疮,脚下流脓可以形容。
我自己都先背寒了。
我抬眼看那个倔强少年,怜惜之情油然而生,原先是高高在上的官家公子,武功高强,容貌俊美,何等少年得意,一夕之间,父亡家毁,自己和弟弟成了仇人的家奴,还被废了武功,被仇人凌辱,为了保住弟弟,委屈自己曲意承欢,这是何等委屈啊。
我不由自主走到他面前,低头直视他的眼睛,他毫不退缩,漠然望着我,我嫣然一笑,柔声说:“我去了你的锁镣,你会不会杀我?”
他冷冷望着我,似乎在考虑怎么回答,要不要骗我,终于点点头:“会。”
我真是没有面子,不过也是,我真傻,居然忘了自己现在根本不是什么性感魅力美女,而是人家恨不得食其r寝其皮的大仇人,我还指望人家说什么?
无趣地让人把他们带走,心里想,帅哥,虽然对不住你,不过我也不能就伸脖子让你斩呀,毕竟都不是我干的,我可是无辜的呀。
这时,丫环送来沐浴用品,帮我梳洗一番,我终于见到一面铜镜,可以看看现在的模样了,可惜没有穿衣镜,看不得全貌。
镜子里映出人影时,我自己也呆了一呆,镜中是一张十分柔媚的面孔,比起方才的美少年还要美丽,毕竟那个美少年只是少年的青涩脆弱,并不缺男儿气,这镜中人却十分女气,要不是已经看到过 “证明”,我指定以为是个美貌女子。大约二十七八岁了,眼下和嘴角都有点松弛,那是纵欲过度的痕迹。
以方才那些人站在一起看,我的身高大约也就一米七,骨骼纤细,所谓弱不胜衣大概就是指这种男人吧?想不到刚才那胖子说我还会武艺,我自己是没看出来。
真不知这种天生就是做小受的料,为什么偏偏要做攻?
胡思乱想时,另一个丫环进来说:“车马已经备好,请大人不要误了早朝。”
上朝
出了屋门,才知道“我”的府第有多么大,多么华丽,我是不愿再费神形容,再说,这些都是搜刮的民脂民膏,也没什么意思。
天还没亮,两个容色俏丽的小丫环在我前头挑着宫灯,我换上的是一袭紫蟒官袍,品轶应该不低,但是,这个历史上曾有叫张青莲的大j臣吗?有姓姚的清官吗?这到底是哪朝哪代?
我却没法跟人打听,“我”不过是寻常睡了一觉,又不是受伤后醒来,不能用别人通常惯用的失忆借口,有人听说过睡一觉醒来就失忆的吗?再说,这姓张的大j臣肯定是仇敌满天下,我失忆的事一旦传出去,在朝在野不知多少人瞅着空子把我拆吃入腹呢!
想来这姓张的也定是恶贯满盈,不然不至于睡睡觉连r身都被老天重新分配给我了!
出了高第重檐,精雕重彩的府门,停着一辆十分华丽,用着蓝狐皮挡风帘的描金小马车,车前是四匹一模一样的神骏黑马,仔细一看,皆是四蹄雪白,我不由吃了一惊,这张青莲竟如此夸富,拿四匹乌云盖雪来拉车,就是贵为一国之主,也未必有这样的排场!
这是一个青衣美貌丫环走上前,伏在积了雪的地上,等待我踩着她的背上车。
我一怔,随即大怒,这张青莲究竟是个什么东西!踩下人的背上马上轿固然极端践踏别人的尊严,不过历史上倒不罕见,罕见的是硬要踩着一个娇弱女子,真正是恶劣之极的变态!
我知道我在现代常被人说成女权主义的思想又不甘寂寞了。
“你起来吧。”我对车前趴着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