挑了起来。她顿了顿,松开了薛玄的手走到他的面前,蹲下来仔细地看他狼狈的样子,却又一种叫她无法排解的快意与喜悦,叫她轻轻勾起红唇,轻声说道,“你这个样子,可真难看。”
这是上一世,沈舒雅哭着扑到欧阳玉的面前,求他帮帮沈氏珠宝,求他不要抛弃自己时,他对沈舒雅说出的话。
那时,他也应该向这样,高高在上,俯身看着跌落云端的未婚妻吧?
当沈舒雅听到他说“你这个样子,可真难看”的时候,是怎样崩溃的心情?
一定和现在一样吧?
“看到你这个样子,我的心里真高兴。”欧阳玉怔怔地看着自己,似乎不能相信会说出这样的话,沈望舒却感到心底有沉甸甸的东西在慢慢地消失,轻笑了一声说道,“你就该万劫不复,就该沦落到这个地步!畜生,这个时候,你想到沈舒雅了,如果你春风得意,沈舒雅却只会叫你丢到角落里!”她起身踢了踢这个曾经沈舒雅最爱,爱到连性命都没有了的青年,漫不经心地说道,“你就背着你的巨债,一辈子别想翻身。”
自己作死去借地下钱庄的钱,还被骗光了,这真是报应。
“再敢来沈氏珠宝闹事,就送你去警察局!”沈望舒踩着高高的高跟鞋,挽着默不作声的薛玄撇下了欧阳玉走了。
她的背影再无情,也比不过这个男人当初在沈舒雅走投无路时的决绝转身。他再可怜,也不及沈舒雅被众叛亲离的悲惨。
“是不是你做的?”欧阳玉这败落得太快,过于戏剧化,沈望舒就捏着薛玄的耳朵问道。
她的眼睛里只有柔和的笑意,完全没有对自己的不喜,薛玄偷偷观察了一下,轻轻地松了一口气,却摇了摇头说道,“不是我。”
不过和他脱不了关系。他断了欧阳玉公司的货,明摆着要对欧阳玉赶尽杀绝,这其中自然有浑水摸鱼的人,看出欧阳玉急需翡翠来镇店撑场子,况且欧阳堂分家时没有亏待欧阳玉,这在商场几乎人尽皆知,欧阳玉手里有多少钱,他们问一问就都知道了。
一个小小的局,谁知道欧阳玉真的这么傻就撞进来,而且那么贪心,手上的资金不够,还敢去地下钱庄借钱。
他只做了推波助澜的手,真正动手的却并不是他。
“不管谁做的,他的下场还真是叫我高兴。”沈父还憋着一口气想要挤垮欧阳玉的公司,谁知道这人的公司自己就垮了,沈望舒都能想到沈父挫败的心情。
“别说他,说咱们的婚礼。”薛玄前些时候郑重其事地对沈望舒求了婚,非常盛大的求婚,他在沈氏珠宝公司的大门前,在无数人的鉴证之下捧着玫瑰举着戒指,如同那些总裁小说里的情节一样单膝跪地和沈望舒求婚,头顶是无数的花瓣和飘荡的气球。
这个画面虽然叫沈望舒觉得很有喜感,可是身临其境的时候才会明白,那被自己心爱的男人当众求婚时不能压抑的幸福。
她立刻就答应了他,很快就要举办最盛大的婚礼。
沈父最近已经不来公司上班了,红着眼睛天天蹲在家里筹备她的婚礼。
“有什么好说的。”沈望舒笑着说道。
“结完婚,咱们去度蜜月。”薛玄眼角隐蔽地抽搐了一下,抱着沈望舒轻声说道。
“好啊。”
“那要不要去……”
“爸妈说也想跟咱们一起去。”沈望舒笑吟吟地说道。
薛玄眼角不跳了,他的整个面部肌肉都在抽搐。
度蜜月带上岳父岳母是几个意思?!
“太挤了。”他艰难地说道。
未来岳父想要和他作对的心,真是一点儿都没有消停的时候,薛爷都不必想,闹着要跟着一起去度蜜月的,一定不是善解人意的老岳母!
“要不,叫他们晚一天飞过来?”至少给个洞房花烛夜的时间好不好?薛玄觉得自己十分深明大义。
“我已经拒绝了。”沈望舒看着薛玄咬着牙齿用吞黄连一样的表情点头默默容忍岳父岳母的样子,坏心眼地笑弯了自己的眼睛,却抱着他的脖子低声说道,“我舍不得你受委屈。咱们的蜜月,咱们自己过。”
她只是想要逗逗他,看他纵容自己到了没有底线的样子,可是却不愿意叫他失望为难。她满足地叹了一声,抱住了自己的爱人轻声说道,“我只想和你单独在一起。”
她的声音甜蜜,薛玄忍不住搂紧了自己的爱人。
他感到她对自己的喜爱,满足得如同得到了全世界。
他和她安静地依偎在一起,听到外头隐隐有人叫嚷,之后传来了一声沉闷的巨响。
沈望舒推开薛玄好奇地走到窗边,她站在沈氏珠宝的高层窗台上向下看去,就看到许多人将一个扭曲的人形围在中间。
大片大片的鲜血从他的身下蔓延,还有人指指点点。
那是欧阳玉,这个心理脆弱,多愁善感的青年,终于穷途末路,从高高的楼上跳了下去,如同前世的沈舒雅。
他死的倒是容易,却忘记自己欠了的那笔巨款,地下钱庄依然要从他的父母妹妹和妻子高婉宁的身上讨还。
她面无表情地合上了窗,将那个青年抛在脑后,回眸看到的,是立在阳光之下,她真正的爱人。
她微微地笑了起来,走过去牵住她的手,再也不会分离。
她和他结了婚,无数的名流云集,是最美好盛大的婚礼,她被沈父郑重地牵着手走到薛玄的面前,将自己的手放入他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