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前张渝是从不下楼看宋春玲打牌的,他总是很放心地让她去玩。张渝倒是下楼接过宋春玲回家,那都是宋春玲开始学打牌时的事情,她怕深夜回家不安全,打电话让他下去接。张渝即使睡着了还得去接,但就要发点牢s,劝她不要玩这么玩,影响大家休息。宋春玲听了就不高兴,索性以后不让他接,干脆玩通宵麻将。
现在,张渝晚上得主动去找宋春玲了,这也是他无可奈何才干的事。张渝为自己的行为找了个极佳的理由,治病救人,惩前毖后。有了充足的理由,行动的时候才觉得理直气壮,不会畏首畏尾的,政府通常也把这一条件列为行动的指南,张渝并不代表任何一级政府,却可以理直气壮行使丈夫的职权。
到了子夜时分,张渝蹑手蹑脚进去看了孩子吟秋睡得正香,园园的脸蛋红扑扑的让人心疼,他把除了孩子房间的其他房间的灯打开,然后轻轻掩上房门,下了楼。张渝出门之后才发觉衣衫单薄,天已经很凉了,深秋的白与昼的温差极大,一阵夜风吹过,只觉得身子瑟瑟发抖。他犹豫了一下,想回去加点衣服,又担心开门的声音惊醒吟秋,就放弃了。
张渝他们住的楼下开有四、五家茶馆,称为茶馆,其实是麻将馆的别称,茶馆听起来悦耳一些。来这儿的人大部分都是打牌赌博的,正经喝茶的几乎没有,因此叫它赌馆也不为过,但人都是爱面子的,没人说自己到赌馆打牌去,只说到茶馆娱乐去,茶馆墙上照例张贴着‘严禁赌博,高尚娱乐’的字样。当然,既称为茶馆,茶水自是免不了有的,这茶馆老板为着生活营生还真是煞费苦心的。茶馆老板为了留住常客来玩,甚至自掏腰包为客人们准备了丰富的一日三餐,正餐三荤两素一菜汤,据说饭菜质量很不错,客人还可以点菜,只要提前给老板吱一声就行了,而且这儿还可以给客人提供其他各种方便,睡觉也行。其实这些赌客并非个个有钱,场场必胜,总是有运气不好的时候,他们中有赢了的,往往那几天对钱没有了质的感觉,花钱如流水一样快,从没想到过缺钱时的窘迫;输了钱的人,则咒骂着时运不好,踌躇着下次翻本;实在输光了钱的,就在老板那儿赖着蹭几天饭吃,最后挨了白眼走人。
茶馆老板和参加娱乐的人最怕两种人:第一种人就是条子,大家都知道这是对警察的另一种称呼。条子一来,立即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