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退出去。
汽车驶离拘留中心后,大江问辛迪:“怎么会有这么多记者?”
辛迪答道:“他们神通广大。只要有新闻,就有他们。要是mark在,我想他会说几句的,免得这些记者胡编乱写,对我们不好。”
大江说:“现在还是少说为妙。”
辛迪点了点头,说:“我明白你意思。”
我不时地回头看,总觉得有一辆车一直尾随在后。我对辛迪说:“好像有人跟踪我们。”
辛迪说:“我看见了。”
辛迪把车停在她办公楼前,让我和大江下车进楼,直接去地下停车场开车回家。上午,我本来已把车停在楼后面的露天停车场,辛迪非让我挪到她办公楼的地下室。这会儿,我才明白她的用意,看来她早料到会有这样的场面出现。我和大江进楼后,我回头一看,跟踪我们的记者被辛迪挡在楼外。
回家的路上,没了那些好事的记者,我也不那么紧张了。说来真好笑,现在我不怕警察,倒怕起记者来了。
“你还在上课吗?”大江问我。
“哪还有心思读书?”
“既然读了,就得读完,咬咬牙就下来了。”
“你回来了,我也踏实了。明儿我去学校,看这学期还让不让选课了。”
“你觉得是谁把这帮记者招来的?”他话题一转,问道。
“难道是马克他们?”
“我看像。”
“可他们为什么要这么做呢?”
“往好了说,通过舆论给移民部和法庭施加压力;往不好的说,是他们自己想出名。其实,新闻舆论是把双刃剑,搞不好也会刺到自己。”
“怪不得他们还想对记者发表谈话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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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狱 第四部分(43)
“能把我弄出来,说明人家还是有能耐的,这些小事就不要计较了。”
“我把房子卖了。”
“你不说,我也能猜到。对不住了,让你房子都住没了。”
“以后有了钱再买呗。”
“我看这官司凶多吉少,与其这样无望地耗下去,不如就放弃了,省点钱留给你和孩子。”
“你可别这么想。只要有一线希望,咱们就不能放弃。”
“哪来那么多的钱喂律师?我不是赖昌星,玩不起这种游戏。”
“总会有办法的。”
“能有什么办法?”
“天无绝人之路。”
“可我感到已是穷途末路了。”
“不说这些了。好吗?唉,在里面没受罪吧?”
“这里的拘留所倒很文明,就是没自由。人就是这样,什么东西,非得等失去了,才会觉得它的珍贵。”
“你这不又有自由了吗?”
“还不是临时的自由?用钱买来的不说,还有很多限制。看来我这辈子不会再有真正的自由了。”
“你就别想这些烦心的事了。”
把大江送回家后,我去学校接亭亭。我回来时,大江正在上网。过了会儿后,他从房间里走出来,拉我坐到沙发上。
“有你弟弟的伊妹儿吗?”我问他。
“我爸走了,大多也离开那家公司了。”对于他爸病故,我是有思想准备的,可没想到谢大多会离开台安。
“你别太难过。你弟弟说没说原因?”我直担心是我害了他,可敲诈他的事都过去四年多了,倒还没完没了了?
“没说,也许跟我有关吧。”
“你别什么事都往自己身上揽。”
“我对不住他们呐。”他抬手擦了擦眼角上的泪水。
“别太自责了。想开点吧,身体要紧。”
见他一副痛心疾首的样子,我想换个话题,便问:“你说说法庭上的事,好吗?”
他不愿意说。我撒娇地说:“你说给我听听嘛。”
“我没心情说这些。”
我哪能就这么轻易放弃?我心想让他回忆一下胜利的过程,他心情才会好起来。我就说:“要不是担心遇上司马,我……”
“他又找到你了?”他一副惊讶的神情。
我就把那天智斗司马成功逃脱的经过详细地说了一遍。
听后,他说:“你真成人精了,把警察骗得一愣一愣的。”
见他想说话了,我用哀求的口气说:“求你了,就说说昨儿的事吧,也好让我分享一下你们的喜悦嘛。”
“好吧,你想听什么?”他总算答应我了。
“辛迪说移民部不肯放你,那法官怎么就同意了呢?”
“移民部的律师认为我是中国政府通缉的嫌疑犯,一旦难民申请失败,一定会被遣送回国,所以在等待聆讯期间有可能潜逃,主张继续拘押。”
“马克他怎么说?”
“他说我是中国的银行家,是受人尊重的人,因为受到迫害才从中国逃出来的。”
这样的理由,我倒头一次听说。我问道:“是因为申请难民才这么说的吧?”
“不这么说,又能怎么说?说流离失所,有人信吗?只能讲有家难回。”
“法官信了?”
“这次不是难民聆讯,不需要对此作出结论。这次双方争论的焦点是我究竟会不会潜逃。”
“马克他是怎么说服法官的?”
“他说我之所以选择来加拿大,是因为在我心目中,加拿大的法律是最公正的,不然我可以一直呆在哥斯达黎加而不必来加拿大。他不希望让我对加拿大感到失望。”
“听起来有点道理。”
“他还说,我已在加拿大居住了很长时间,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