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莱子成擦脸:“羞不羞啊,管家还在啊,你这么大的阵仗是要吓死人嘛。”
莱子成心中震动,哪能见她给自己跪下,赶紧将她打横抱起来,放到一旁的石凳上。
“哎哟,冰死我了。”
莱子成快速解了自己的外袍,垫在石凳上。
莱子成自是要接公主回去的,太子想拦,倒是瑾瑜说还有点事需要跟皇兄商量,让莱子成第二日再来接。
现在这种情况,没有人会忤着她的意思。
三人吃过晚饭,莱子成先一步告辞,归府去准备,端木俞恢复了几丝人色,笑吟吟地让太子带去院中消消食。
秋风已浓,大片大片的落叶从琼枝健壮的树上飘下。
“大哥,景岳呢?”
太子平缓的一字眉抽动一下,嘴角含着温柔:“你提他干什么。”
端木俞摇手一指,道:“我们去那亭子里面坐会儿吧。”
她主动坐到太子的双膝上,身后搂住他的脖子轻微摇晃:“大哥,景岳是我的人啦,你之前不是已经答应过我了嘛。”
景岳一直没有出现在眼前,若有事,只会跟一个人有关系,那就是眼前和煦的太子殿下。
不等太子辩驳,端木俞朝他的耳洞里吹起,若小猫儿似的调笑,说出的话却不由的让端木铮正视和惊讶。
“他护主不力,我也不会为他辩解,如果您还没有弄死他的话,就让我救上他一救,这样他便名副其实成为我的人,不管是人还是心。大哥,我身边总需要那么忠心又有用的一个人,不是吗?”
太子欣然应允。
ps:我俞不论怎么表现,她不是黑化,因为她一直都是很清醒哒。
围城不重要
景岳半死不活的被人带到了地面上的石室内牢。
两个家仆将他一扔,他便像片吸了水的海绵,在地上滚了两圈沾了一身的稻草。
端木俞挥退跟随的人,迈步进入这阴冷潮湿,气味恶心怪异的地方。
她站到景岳身边,景岳睁着一双眼呆愣愣地看着石牢斑驳的天花板。
端木俞用脚尖小小的踢了他一下:“喂,还活着吗?”
景岳一动不动,跟失了生气的木偶人一般,不过眼皮眨动一下。
端木俞蹲了下来,双手捧着自己的下巴,仔细地打量了他一番。
彭世饶将她放在金悦的时候,她那个时候是清醒的佯装昏迷而已,自然悉知了当时景岳的反应。
他那时太镇定了。不是因为瑾瑜的失踪跟他有关系,那就是他很清楚自己的下场了,所以镇定地没有丝毫人气。
她用手指点了点景岳的膝盖骨,景岳仍旧没有反应。
“看来你已经废了,景岳,你没有未来了,只能等死了。”
景岳忽而咧嘴动了,嗓音干哑,带着破风:“公主,你说的对。那你还过来、咳咳、过来做什么呢?我已经废了,废了,没用了...你是来看我好戏的吗?”
“嘻嘻,你真的不想活啦,与其这么辛苦的活着,还不如死了算事,你说对吗?”
她从怀里掏出一把精致的小刀,刀鞘上点缀着红宝石。
瑾瑜把小刀塞进景岳的手心内,再帮他抬手对着了自己的脖子:“我来帮你啦,你自己动手吧,我可是不会杀人的。”
景岳一双灰败的眼睛挪动着,最终对上了端木俞的眸子“....”
“动手啊,一切都可以结束了,到现在为止。你想看的话,还可以多看我两眼,我是你这世里见到的最后一个人,好歹我也不难看不是?”
面临即刻死亡的这一选项,景岳死去的心脏终于轰然跳动起来。
他竭尽全力地甩开匕首,先是胸口震动,继而是双手颤抖,到最后咬合的牙关也跟着愤怒激烈的颤抖起来。
牙关上下抖动着,磕磕碰碰出清脆的声音,他断断续续地、睚眦欲裂地瞪着端木俞:“你、你以为我会感激你?我我不会!这一切拜你所赐!拜你们所赐!”
端木俞仍旧是笑,柔胰拖着下巴,歪着脑袋,眸光却若海般平静:“你说的没错呀。但要我说啊,没人过嘚轻松如意嘛。你想做那小百姓,在家中耕上几亩田地,养上妻子儿女,辛苦了一整年,赚了几两银子,上交赋税后,还不够全家人吃饭的呢。官府和世道压着他们,又有什么办法呢。再说有钱的富商,争抢多利,官府插一手,油水被揩进大半,若是不懂地交友做事,倾家荡产也不过眨眼间的事情。再说朝堂上的大人们,自然有比他们更大的人压着,本公主...那就不多说,我不想跟人比惨,那又有什么意义呢。太子,就说刑虐你的太子,他是有权利将你处置了,可是当今陛下要处置他,你以为是难事?”
端木俞伸出手指在景岳颤抖的唇瓣上抚弄两下,眨眨眼睛继续道:“人活一世,必定有东西压在头上,有什么大不了的吗。”
景岳嗤笑一声,想要别开头,最后还是未动:“说地好听..哼,不知公主为何跟我说这么多,景岳已经是废人。”
“哼哼,”端木俞回以嗤笑:“自然你作为一个人,还是很有用处的。你身上有什么呢?有脑子。我正好需要你的脑子。脑子是什么?就是你的价值,腿废了又怎么样,照样有机会获嘚荣华富贵。”
瑾瑜公主站了起来,言尽于此,背过身去转身准备往外走。
“你、你到底想怎么样?”景岳挣扎着半坐起来,赫赫地喘着气。
瑾瑜侧过头来,用余光看着地上的稻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