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驸马爷。”郑嬷嬷正色道:“您说的是常人家的夫妻,但是,您二位一位是晋国二公主,一位是莱家独子,也是我们的驸马爷,当遵守公主府应有的规矩,这代表着皇家的颜面!”

瑾瑜猛地从莱子成怀里窜出,一阵风似的滑到了郑嬷嬷面前,反手就是一巴掌,冷喝道:“本公主在皇宫都是自由自在,父皇都没有多说一句!到了本公主自己的府邸,还轮得到你一个老虔婆说话!”

郑嬷嬷惊愕退后。

“你马上收拾东西给我滚蛋!”

郑嬷嬷立即跪下:“公主息怒!老奴是宫中派下来的,公主不能如此!”

我去,我不能?

瑾瑜将侍卫大声唤进来,命令:“将这老奴丢出府外,不准踏进府内一步!”

“是!”侍卫领命,将高声叫唤的郑嬷嬷直接拖了出去。

郑嬷嬷灰头土脸地被扔了出去。

她咬牙朝公主府吐了一口口水,爬起来去了别处。

太子宫外的别院内,一黑衣劲装侍卫将郑嬷嬷领到书房。

“进。”

黑色长案后,一身杏黄色常服蟒袍的大皇子端木铮靠在椅背上。

周身带着皇族的气势,浓黑的眉毛平直,杏眼含着冷酷的威吓,垂眸淡声道:“什么事?”

郑嬷嬷噗通一声跪下,哭道:“太子殿下给老奴做主哇!”

端木铮搁在手柄上的手指搓了搓,道:“说。”

郑嬷嬷哭诉她原本就是太子安排过去,也遵循太子的教导,将公主府的事情事无巨细地传递过来。

可是那瑾瑜公主,性子极其顽劣,招摇入世,完全不顾皇家仪仗和脸面,肆意玩乐,对待公主府的下人,更是非打即骂。

前些日子仗责了尽职尽责的老嬷嬷,这日干脆将她丢了出来。

“哦?”太子不咸不淡的回应。

郑嬷嬷抹了把眼泪,道:“不光如此...老奴不敢说。”

“说!”

郑嬷嬷吓得一哆嗦,道:“公主毫不矜持,勾得驸马在屋内白日宣淫...完全不成体统,老奴真的看不下去。”

端木铮眸光骤冷,许久,忽而又展颜勾唇,道:“知道了,嬷嬷辛苦了。您先下去吧,自有赏赐。”

郑嬷嬷磕头谢恩,道:“可否请求太子一事?”

她道自己的外甥想要某得一个长久有脸面的生计,问是否能入地太子府来做个扫地下人。

端木铮垂眸笑着允了。

当夜,这郑嬷嬷连带自己唯一的外甥被人斩杀,抛尸乱葬山。

缺人*晚饭

公主府缺了一个管家婆,最信任的高嬷嬷眼瞎,不识字不会做账,这位置自然没法坐。

瑾瑜将所有奴仆招到前堂,让他们匿名举荐一个。

有些不会识字写字的,就低声诉与侍卫,让他们代笔。

最终选出了三位,一个会识字但是不怎么会算术,一个年纪快五十了直接排除,还有一个公主纯粹看着不顺眼。

“要不,我们去外面招一个进来?”小蝶提议道。

瑾瑜歪着身子看靠在软椅上,手上的折扇左右摇摆,道:“外面的人,不是很放心。”

“要不,请驸马来问问?”小兰附耳道。

瑾瑜嗤了一声,道:“得了吧,让他请人,肯定又是把我管着,一个驸马已经让人好受了,再来一个同仇敌忾的管家婆,嗤!”

小兰小蝶对视一眼,双双无奈。

“有啦!”瑾瑜兴奋的坐了起来,对小兰道:“你帮我写个纸条,送到太子别府去。”

自己给自己鼓掌道:“嗯,真聪明!大皇兄手下应该很多人才吧,有他帮我挑选,肯定靠谱!”

高嬷嬷揉了揉自己腰,近日身子有些惫懒:“太子?公主何时跟太子殿下要好了?”

瑾瑜双手背后,朝天翻白眼,道:“谈不上很要好,嗯,还是有一点点要好....不告诉你。”

小蝶小兰噗嗤笑开。

上午给太子别府传了信,下午就收到了回帖。

说是约在外头的凤祥酒楼,一起吃个饭。

这当然好啦!

今日休沐,莱子成回了一趟本家,跟父亲莱铭在书房里讨论了一下午。

莱家是根深蒂固的世家,莱铭今年三十六,一派儒雅,眼神坚毅,面上光洁,五官带着刀削般的深刻。

看着十分年轻,又带着成年人的稳重和精明。

莱子成继承了他几分的气质,然而两人本质上区别很大。

莱铭虽正是壮年,然而早早耳濡目染,深得政客之道,不免将所有事情考虑的精细周折,想得深远。

而自己的独子莱子成,更像是个纯粹的官人,心思比较简单,不懂婉转,太过重视正邪之分。

今上在登基前,就对莱家有所成见,所以登基后这几年,想法设法想将莱家打压下去。

莱铭自知在这关头,必须迎合圣上的打算,所以自觉砍了手下许多分支的势力,弃帅保车。

争论了一下午,莱铭想留莱子成一起用晚饭。

父子二人一同走在游廊上,两边已经亮起了璀璨了灯光。

莱子成寻思一会儿,好奇问道:“父亲后院只有两位姨娘,膝下也无孩童,为何不再娶个正妻,或者纳一个喜欢的,多生两个孩子?”

这是莱铭最大的痛处,他哪里都能干哪里都很强,就是子嗣缘薄,蝌蚪的战斗力竟然差到这个地步。

这是他绝对不愿承认的,只能把原因归咎于姨娘肚子不行。

这么多年,也只有子成一个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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